晋王出殡那天,她去了晋王府。容昭的情感看起来好了很多,不再如那日那般降落愁闷。
叶轻歌展眉一笑,“皇兄睿智,小妹心悦诚服。”
此生、足以!
“但是…”
叶轻歌一颤。
“此事归根结底也是卢国公保守陈腐所至,我不过略施小计罢了。天家赐婚,卢家为保家属昌隆,自是欣然接管。何况彼时我尚且为大燕太子,隐于别国眼线也不宜过分招摇,这才让她入了卢府做一侍女。此事提及来也算是他们两情面投意合所至,我只是顺水推舟罢了。”他笑了笑,“卢怀远脾气朴直,讨厌陈腐保守之策,没有月婵,他也不会喜好容莹那样放肆局促之人。我让他遇得此生所爱,他感激还来不及,有何痛恨?再说月婵那孩儿已经快三岁,他当年痛失所爱现在见心上人和孩子都还活着,我再许他高官厚禄。娇妻在怀,孩儿绕膝,他满腔才调也获得重用,人生最称心之事莫过于此。你说,他还会对当年之事心抱恨恨么?”
“嗯?”
“嗯。”
他再次将她揽入怀中,“鸢儿,我只要你了,不要分开我,好不好?不要分开我…”
叶轻歌掩唇浅笑,眼中闪动着嘲弄,一本端庄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容昭喉咙堵塞,内心那般庞大的荒凉哀思伸展如雪球,便是有她的体温在怀,也驱之不去。
……
“你说,我是不是生来带罪?”
见此,康伯多少也明白了甚么,摇点头:“王爷待老奴恩重如山,现在他大去,老奴没甚么可做的,只能为他烧些纸钱,望他走得放心些。”
流渊低着头,道:“当年殿下初陷北齐,势单力薄,没法护公主全面。且殿下身份隐蔽,若奉告于公主,公主冲动之下不免失了方寸,如果为人所知,大难临头,更何谈报仇复国?至于公主身中‘血殇’之毒,乃部属私心,不忍殿下受其所苦,故而坦白。公主指责乃理所该当,流渊甘心受罚。”
“免。”
“血殇是解了,但你也不成粗心,这些日子好好歇息,不成动武…”
夜色苦楚,不敌此人间萧瑟,民气凉薄恶毒。
容昭颤抖的伸脱手,抚摩着棺木。到了现在,他之前在宫里尽力压抑的悲忿痛苦才不必掩蔽,涌入眼中,模糊水光扰乱,痛不自已。
画扇排闼出去,见她穿戴整齐,一点也不惊奇。
顺着他的目光看畴昔,从门口缓缓走来一人。华衣美服,端倪俊朗,风骨凛然,只是看着有几分眼熟。
以是,她让容煊失忆,从而后和江月清做一对浅显伉俪,再不睬会这江山风云,皇位争夺。
“不。”叶轻歌内心一揪,道:“你没有错。只是,他们过分无私,无私的将统统错误都强加在你身上。你向来不羁萧洒,可不能是以困顿于心没法自赎。”
踏入大堂,晋王的棺木还摆放在那边,下人们都被赶走了,唯有老管家还守在此烧着纸钱。昂首瞥见容昭和叶轻歌,微微一怔。
……
“蜜斯。”
晋王对那玉侧妃倒是情深意重,为保玉侧妃与先帝的私生子即位,伤本身骨肉至此,又何其无私残暴?
此事也就如许一锤定音了。
叶轻歌看着某个方向,“我要去晋王府。”
他倒是一了百了,可又想过容昭的感受?
“他…这是要我的命…”
“上一辈的恩仇谁是谁非我们无权指责评价,但你是无辜的。你父王或许忠于本身的豪情归依,却毕竟负了你母亲,伤了你。作为后代,不成指责父母不是,却也没任务理所当然的承担他们付与的那些仇恨和抨击。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