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大红木桌子上堆满了奏折,年青的帝君正低着头批阅奏折,旁侧紫金阆云烛台上灯火幽幽,将他龙袍上绣着的金龙形貌得栩栩如生,更加显得持重而严肃。
叶轻歌没说话。
容昭懒洋洋的看了画扇一眼,回身翩然上马,往城内而去。
“是。”
“哦?”
嘉和帝这才昂首,一张脸表面清楚俊美绝伦,特别一双剑眉浓而密,其下一双眼睛深而沉,闪动着睿智的精光。
“天气将晚,城门也快下钥,再不进城只怕就要露宿郊野了。夜色寒凉,你现在怀着孩子,受不住寒,如果身子有个甚么不测,便是轻歌的罪恶了。”她顿了顿,和言语色道:“妊妇切忌起火,表姐要多多保重身材才是。”
“清妃禁足也够久了,是该早些放出来。明日叶轻歌进宫只怕是得问起她,好歹是父皇临终前定的未来世子妃,总不好让她第一次进宫便没了脸面。”他顿了顿,眼神顷刻飘过深沉的幽光,“你去给皇后说一声,就说是朕的意义,解了清妃的禁足。”
董朝恩没接话。
嘉和帝想了想,道:“算了,你直接去淑宁宫传旨,宣清妃侍寝。”
“容昭呢?现在返来了吗?”
他奉旨而去。
董朝恩起家筹办分开,嘉和帝又唤住他:“等等。”
董朝恩眉头不成按捺的动了动,敏感的发觉到嘉和帝在提及茗太妃三个字的时候语气里沉沉压抑的暗淡和挖苦。
叶轻歌却在此时开口了,语气还是沉寂文雅。
如果平常,一个叶轻歌,她能够等闲的拿捏在手中。而本日不太短短几句话的比武,她却连连得胜。
容莹这话固然大要上说得客气,实际上却暗含讽刺轻视。聪明,不过就是说她不知天高地厚胆敢经验公主的丫环罢了。
容莹气得倒抽一口寒气,满目阴霾而仇恨,长长的指甲掐入了手心,疼得流血,却还是压抑不住胸腔里那股翻涌的肝火。
一番心念电转,她面上却不动声色,还是笑得端庄风雅的点点头。
嘉和帝挑眉,脸上带了几分笑意,眼神却更加深沉。
“是。”
他语气懒惰,听起来非常漫不经心,董朝恩却不敢粗心。他深知面前这少年帝君的深沉和铁血手腕,越是表示得云淡风简便越是通俗难测。
“皇上如果想晓得也简朴,叶大蜜斯现在是晋王世子未婚妻。遵还是例,回京今后会进宫谢恩。只是本日天气已晚,明日长宁侯夫人应当会带叶蜜斯进宫觐见,届时皇上自可得见。”他又顿了顿,道:“主子传闻这长宁侯府大蜜斯固然性子沉默寡言不通油滑,倒是生得一副好边幅。”
董朝恩将头埋得更低,语气恭谨而畏敬。
容莹有些不测于叶轻歌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