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音瞧见他这一身傲骨,嘴角绽出娇花似的笑,“阿沅哥哥,传闻你要请我喝酒?”

现在摘星楼的幕后店主恰是魏思音。

世人拿天涯明月汲引他,可他毕竟只是地上凡人。

世人只道顾氏嫡宗子多么清贵,如同高悬在天上的那轮皎洁白明月,就连摘星楼那位奥秘的幕后店主都情愿为他例外,将他请入顶层。因为只要在顶层落坐,与皇族之人平起平坐,才配得上顾世子的身份品德。

她不无对劲地想,就是一句国色天香,她也担得起。怪不得她一打扮好,凌寒就不断地偷偷打量她,必定是被她的仙颜深深迷住,都迈不开腿了。

因他登上了最高层,这里才变得卓尔不凡。

他自认是帝都里遗世而独立的天之宠儿,才学和心计都无人能比,又是天下第一士族门阀顾氏之首,就像是只择梧桐良木而栖的凤凰,向来只要最好的处所才气配得上他。

魏思音却诡谲一笑,“不必遮了,就让他看着。”

路上的行人一看她车厢上那极鲜妍张扬的牡丹纹饰,步队里那些佩乌金刀一身玄衣,骑着高头大马头戴青铜面具的鬼面卫,便知这是嫡长公主的座驾,都是早早遁藏在门路两旁,更没有哪家的马车敢挡她的路。

一上来就是发兵问罪,咄咄逼人。

随后魏思音命绿漪给他送来青铜面具和玄衣劲装,他这便乔装成了鬼面卫,出宫时因她有皇上亲赐令牌在手,亦无人敢查长公主的车队,一介罪人之身,竟是毫不吃力就出了宫门。

听到她镇静的语气,凌寒眸色却冷若深渊,嘴角讽刺地勾起,“您去见顾世子时,可否带上主子?”

一样只要她一句话,他连摘星楼的大门都进不来。

“本公主就是晓得。”

他倒感觉是摘星楼沾了他的光,正如魏思音能和他定下婚约,那是她三生三世修来的福分。

凌寒竟然会求她办事了!

“公主,主子想求您一件事。”

魏思音瞧着镜中本身,哪一处五官不是极尽艳色?

魏思音笑着凑到他脸前,水盈盈的大眼睛近间隔盯着他的俊脸,见他面色微红地今后避开,她高兴地笑道,“你才不会。”

“你身为大齐公主,本该端庄贤淑、仁慈漂亮,该以身作则充当闺秀典范,可你呢?那女戒女德,孝敬长辈的礼法教条,你可有往内心去半个字?当着长辈的面逞公主之威,还对长辈动起了手来,过后一点不知悔过,你失态至此,的确丢了大齐皇室的脸!”

“公主为何笃定主子不会?”

忍不住又在内心想着魏思音,越是想她,越是想不透她。

凌寒就晓得从她嘴里得不到一句端庄话,闻言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至于戋戋一个魏思音,是这摘星楼的店主又如何,贵为公主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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