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画最怕本身不美,连哭也顾不上,赶紧恳求浊音:“好姐姐,你拿镜子来给我照照,可千万别打碎了。”
她想了想又将浊音招在手边一阵私语,浊音面上闪过难堪之色:“这...栽赃她?!”
如画不听浊音这话,嘴里直呼:“我那里有错了,要遭如许的罪~”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前些日子郑月装疯,季海棠就让浊音偷偷去靠近郑月,让郑月将浊音当作一把能够插入她心肺的利刃。
如画擦泪的手帕一停,负气道:“她真要起心害我,我如何顺着她?”
浊音仓猝拉了如画一把:“你还真是个焦急的,你去了就能说个明白了,娘子就能信你?信你能拿鞭子打你了?”
浊音不再说话,只拿了药粉瓶子,让她趴着,持续给她上药。
次日凌晨,季海棠非要带那只不常带的拧金丝镯子,几位婢女在屋中找了半日也没找到,由此季海棠大发雷霆,叮咛人搜索几个婢女的床铺,赵麽麽在如画枕头下翻出了那只拧金丝镯子,当即就扭了懵懵懂懂的如画跪在季海棠脚下。
季海棠悄悄“嗯”了一声....猛地她坐起来,抓着浊音问道:“你撞见他了?他可问你甚么了?”
次日浊音从内里返来,避开如画和赵麽麽拢了海棠进卧房,翻开一盒子,暴露一盒子的各色鹅卵石说:“这是他送的,不知从那里来的,这些小物件儿是让人喜好呢。”
浊音点头道:“这些日子她不在奴面前装疯卖傻,许是过不了两日就会将奴举荐给二娘子。”
季海棠又弯着唇笑,又不似一个少女模样了:“你想不想晓得二娘子有多坏,如画有多坏?”
赵麽麽和浊音扶了如画拜别,才将如画放在床铺上,赵麽麽去拿药来给如画洒,浊音一把接过药,推了推赵嬷嬷:“麽麽您去娘子那边服侍,我来照顾她。”
季海棠坐在上首骂道:“我待你不薄,你为何三番五次害我!”
浊音手一顿:“多坏?”
浊音将她惊出些新鲜力息就捂着嘴笑:“奴不是在敬德院赶上谢公子的,只是他认出了奴,还问您那支鞭子用得可顺手,奴只道您还没来得及用上。”
浊音不说话,只是朝她伤痕上按了按,如画疼得哇哇叫,又听浊音啧啧道:“如何打成如许,别破了皮相。”
浊音“唉~”一声:“你还是别看了,免得心塞。”
浊音听她一番话里是嫌弃卢少阳贫困,虽是究竟,却始终感觉刻薄,上前提醒道:“他虽贫困,只要心志不减,指不定也能讨个好官儿,我们不必多结个仇怨。”
如画一心的黄连苦:“可我没拿,我如何认这个错儿?总想着咬着不认,娘子就会查个明白,谁知她取鞭子出来打。”
这本是小事一桩,只赵嬷嬷他们听了此事,无不夸奖谢靖为人殷勤,连同浊音也对谢靖有些佩服,季海棠倒不说几个婢女少见世面,只由得他们去赞。
浊音送赵嬷嬷出了门,又去合上门,帮着如画脱了裙子,瞥见背上那一条条伤痕已是破皮见血,做了个心疼的神采,一边朝伤口上洒药,一边安抚道:“你如何这么傻,拿她的金丝镯子。”
那镜子朝后背一亮,昏昏黄黄中真有几道色彩非常的伤痕,如画想起浊音那话,心头更加难受,当即又哭了:“如何打成如许了,娘子如何能让阿谁老贱妇下狠手!”
二人一时无话,缓过了好久,季海棠朝枕上一倒,怔怔望着帐子顶子发着呆,这架式把浊音给吓了一跳,仓猝去探季海棠额头,急巴巴问道:“您身子不舒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