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嘉文想了一会儿又去看沈清梅,沈清梅则担忧谢府那头不会让出来,遂道:“这会不会太劳烦了,既是给老夫人治病的,老是比旁的大夫要首要些。”
浊音方听着季海棠有些使性子给谢靖带高帽子,便不敢多置一词,又退到一旁去候着。
魏夫人跟着上前儿抹泪:“夫人,她年幼无知犯下大错,在家中已经鞭了她十鞭子,她已知错了,知错了。”
季飞云鄙人闷闷首立着,一个蚊子的声儿也不敢发,恐怕季嘉文一巴掌把他这小蚊子给拍回小书房!
季飞云一派老成地朝季嘉文行了礼就觉得他回身季嘉文就看不见了似的,老成慎重被踢到天涯去,尽管屁滚尿流地朝屋里跑,这傻样儿是逗得季嘉文和谢靖哈哈大笑。
次日谢靖就因授衣假将止,和老太太他们来道别,被老太太留着用了饭才御马而去。
老太太好面子,季嘉文是晓得的,想了一寸则道:“你放心,此事我必然不会闹到母亲那儿去。”
季海棠看着那小山似的锦盒,想起了那张名单,就说:“另有人要来送,儿那里用得完,母亲帮着分下去或存着都好。”
她未几言,立即领着海棠和赵嬷嬷朝外走,谢靖起家跟了她两步,笑道:“你活力甚么,我应不下你这整件事儿,只能应一半儿。”
谢靖胡揉了揉季飞云的脑袋道:“我过来他就乖乖地来见礼,就忍不住就抱了抱他。”
谢靖也凝眉:“这事是那婢女暗里同我说的,想必也是怕你们晓得了,依着我看老夫人是个要强的,这事儿也别摊开来。”
他真像是替她筹算,只季海棠感觉他这主张掉人脸面,在那儿凝气坐着不肯说话也不肯动。
魏少芳告饶了以后,又嘤嘤哭着叩首,哪另有那日的放肆气势。
喝过一盏茶,季海棠才放了茶汤,皱眉道:“我这白丁那里受得起你书香世家如许的大礼?”
季嘉文引着谢靖朝屋中去,一面提及了前些日子会商的水利之事:“是为了汶江凿河一事来的么?”
季嘉文伸手去接季飞云下来:“去找你阿娘。”
沈清梅只兀自叮咛道:“端茶汤,引客入坐。”
谢靖望着门外偶然似的说:“大娘子讨小娃娃欢乐。”
谢靖似有所思,点头说:“还怕她不喜好小娃娃。”
沈清梅点头笑道:“你想得殷勤,就按着体例吧。”说罢,又去请人扶魏少芳起来:“谁都丰幼年浮滑的时候,我们计算那样多干甚么,此事就罢了。”
谢靖道:“老夫人是祖母的半个女儿,要真去谢府住也何尝不成,你若真怕人说闲话,劈一间别院出来给你们住就行,吃喝不在一处,谁能说你们倚着谢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