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争甚么?
沈清梅也不推拒,受了她这礼,又同她絮干脆叨一阵子,才领着青玉拜别。
三娘子和季映兰两个被打了个闷棍子,相互对视一眼,三娘子又极快地低下头去,抚着海棠的手腕道:“大姐姐戴镯子都雅。”
郑月一怔,伸手摸了摸季映兰的额头:“你如何了?魔怔了不成?”
不一会儿几位娘子就回了院子,三娘子四娘子都扑进柳氏的怀里,亲亲热热叫着姨娘,季映兰脸上有些尴尬,只唤了句“阿月”。
“您有甚么错?!”季映兰额上青筋突突跳:“您抬不上去位分,不还是因为她阿谁死去的娘么?”
柳氏和郑月在厅内瞧内里新送来的花腔子,一把把团扇上仕女们着着各色采衣,两人正看得别致。
季映兰也拉扯了一下嘴角,跟着拥戴了两句。
“是么?大娘子那般聪明?”
醒来以后,她惶恐地唤人,却见浊音和如画两位婢子进门,仿佛又回到了卢府的时候,吓得她镇静跳下床榻,赤脚跑去翻开隔窗朝内里看,直到瞥见窗外的梧桐树方才放心。
季映兰没见过郑月发怒,悚得肩膀一蹙,满脸委曲地望着郑月。
海棠拿着画面子和沈清梅一张张看。
“瞎扯甚么!”郑月吓了一大跳,满脸惊惧喝了季映兰一声:“哪个碎嘴子在你面前嚼的舌根子!”
她没法了解坏孩子偶尔做好了一件事,就会有糖吃,而好孩子向来没将事情搞砸过,却向来也得不到糖吃这类事理。
几位娘子笑嘻嘻坐在一处拿着人家的花腔子来回看,沈清梅与海棠将此事叮咛下去,又坐在那儿喝了半盏凉汤酿。
三娘子四娘子叽叽喳喳地说着本日讲堂上的事儿,将海棠夸得是只能天上有,地上毫不长,柳氏在一旁逢迎着,季映兰在一旁神采越沉。
想了半晌,沈清梅又笑问道:“几位娘子有事么?”
柳氏性子荏弱,也不大拘着两个女儿,只是嘴里叮嘱不要惹事,才跟着他们一块儿去提漆盒,顺道要去看望海棠。
四娘子抓着海棠的手臂率先撒娇:“好,当然好。”
郑月鼻头发酸,还是是“诺~”应着,又上前来扶了季映兰一把。
沈清梅抿了口雪梨浆:“送婢子来是其一,其二是你姑母将从长安来,还要带两个女儿来,怕浊音忙昏了,没传给你信儿,再跟你提一提。”
海棠欠身作揖:“劳烦阿娘。”
她倒不是忍耐,只是她年事大了些,对这些姊妹间的小打小闹底子打不上眼儿,可沈清梅不是茹素的,方才放纵了几个小娘子,这该正的名儿的时候还是要正,不然几位娘子今后习觉得常,还拎不清自个儿几斤几两,样样要和季海棠去比,让她更加难做,遂又添上一句:“给大娘子多添一对掐金丝海棠花鸡血玉镯子。”
差劲的伎俩,高超的说法,碰得正巧,还如此灵巧体贴,不是拿着软刀子逼沈清梅么?季海棠嘴角微微一拉,也转脸去看沈清梅。
如画圆圆的面庞上有一丝怯意:“回娘子,婢子家住眉州,有父母,三个姊姊,两个弟弟。”
她本生得美艳,虽未到时候,可亦不能用太刺眼儿的金饰,不然就真的艳俗,但也不能太高雅素净,不然与她不相合适,遂点了张翡翠画面:“这几样可有鸡血玉的?”
郑月伸着脖子瞧门外,眼神有些发虚:“没甚么,说不得,我只要你了,你不能出甚么事。”眸子子悄悄一转,捡起桌上的的彩衣扇面:“传闻过几日长安的姑母要来探亲,这是奴给你挑的几样衣裳,你看看哪个好。”
郑月细细瞧着如花娇美的女儿,有些对劲又有些心疼:“娘子啊,就争这一次了,你如许聪明,她季海棠如何比得过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