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宛春因为与容绍唐仳离的事,对于邓宛儿之名再不能等闲视之,且她念及家中母亲和祖父都已上了年纪,恐府中人照顾不全,故此回绝了周湘的美意,只放心的在府中住下。
宛春皱皱眉,她是去过疆场随过军的人,深知战役的血腥和可骇,亦深知穷兵之勇,不宜久战,季元的军队乃是去打前锋的,怎地打了数月之久还没有动静?
季元?季元如何了?
说着,将帽子一扣,便出了门去。
周湘亦正有此意,是以二人一大早就去到凝辉园,恰遇着伯醇要出门,瞥见她们姑嫂两个,当即站住脚笑点头道:“三妹,四妹,你们如何这么早救过来了?曼之她还没起呢。”
伯醇不经意蹙眉:“两个月家中就一点的动静也收不到吗?总统府那边呢,可曾去刺探过了?”
宛春数着日子也畴昔了五六日,便道:“昨儿遇见大哥,他还未曾说甚么,或许还没有动静吧。”
周湘自那日说过话今后,当真把萍绿带着,一同住到了宛春的惊鸿园。平常她去上课,宛春便带着萍绿和秀儿在家偕同娜琳办理家务事,闲暇时候除却照顾曼之和麒麟,她便在房中细心研读曼之托人从德国给她捎带返来的医书。
周湘不想她说着话的工夫就打趣起了本身,禁不住笑啐她一口道:“呸,这也是你做小姑子该说的话吗?真是该打。”
家下人遵循她说的都去采买来了,适逢周末,黉舍也放假,周湘在家中一面给曼之带孩子,一面同宛春道:“大哥那边有没有回话?”
伯醇道:“我这些日子忙于庶务,又逢着曼之生孩子,须得分神照顾她们母子,倒一时没有顾得上季元。你们的话我记着了,待我本日出去便探听个清楚再给你们回话。”
周湘也笑同他打了声号召,道:“年老是要出门去吗?巧的很,有件事情要拜托大哥出门探听探听,不知大哥可否承诺?”
现在已到四月尾,怎会全无动静呢?
周湘摇一点头:“家中好久没有北边来的信了,上一返来信还是仲春初的时候。”
宛春笑道:“我这个小姑子盼着能得个小侄子,莫非也有错了?你同三哥结婚也有小半年了,莫非你就不想要个孩子吗?”
周湘便道:“我也托人探听了,说是北边战事吃紧,只怕另有月余的工夫才气返来。”
宛春听她提及麒麟,想着那小家伙真小我如其名,分外聪明,才四个月大,你同他说话,他便晓得对着你浅笑了,便也笑道:“大哥和大嫂的糊口真是让人羡慕,你每日里巴巴的去看人家的孩子,如何不本身生一个?如果你生了孩子,照你和三哥的样貌,必也不会比麒麟差的。”
“这如何会?”曼之惊奇一声,“我那日回府还曾见得景侗在家,如何季元还没有返来?”(未完待续。)
周湘噗嗤笑了一声,点一点宛春的额头:“你呀,真是惯会操心别人。你也说了,我同你三哥才刚结婚半年,那里就急着要生孩子了?且生孩子莫非是我一小我的事情吗,他不在家里,可叫我如何生去?我又不是那母鸡,说下蛋就下蛋了。”
宛春点头道:“还未曾去,原想着不过是些留在东北的日寇残兵,算不得甚么,岂知三哥这一走便是数月。我们还觉得大哥能晓得些动静,不想大哥竟也不晓得。”
宛春想着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张,只是谁晓得季元几时返来呢?总不好叫他返来就对着一个空屋子吧。
曼之听她两姐妹说的蹊跷,忙问宛春:“你要找你大哥说甚么?”
周湘笑着合拢了手,看宛春还在那边笑个不断,不觉问她道:“你这屋里头现在就住你一小我?秀儿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