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之听她两姐妹说的蹊跷,忙问宛春:“你要找你大哥说甚么?”
伯醇笑道:“三妹固然说来。”
宛春笑道:“我这个小姑子盼着能得个小侄子,莫非也有错了?你同三哥结婚也有小半年了,莫非你就不想要个孩子吗?”
“咯咯……”宛春让她说的笑弯了腰,禁不住揉着肚子道,“你这个浑丫头,甚么样的话你都敢说出口,若叫母亲闻声,定要攻讦你口不择言呢。”
周湘摇一点头:“家中好久没有北边来的信了,上一返来信还是仲春初的时候。”
周湘亦正有此意,是以二人一大早就去到凝辉园,恰遇着伯醇要出门,瞥见她们姑嫂两个,当即站住脚笑点头道:“三妹,四妹,你们如何这么早救过来了?曼之她还没起呢。”
宛春皱皱眉,她是去过疆场随过军的人,深知战役的血腥和可骇,亦深知穷兵之勇,不宜久战,季元的军队乃是去打前锋的,怎地打了数月之久还没有动静?
“阿弥陀佛,幸亏你不是母亲,也幸亏母亲她听不见我们两个说话。”
宛春点头道:“还未曾去,原想着不过是些留在东北的日寇残兵,算不得甚么,岂知三哥这一走便是数月。我们还觉得大哥能晓得些动静,不想大哥竟也不晓得。”
宛春和周湘不知他将会如何的探听,唯有在家中埋头等待他的覆信。
初五立夏,旧京有“立夏尝三鲜”的民风,是以这日宛春一早便叮咛出去采买些菜肴来,要预备做地三鲜、树三鲜和水三鲜。
宛春揉一揉笑酸了的脸颊,道:“秀儿嫁出了门,就是人家的人了,那里还能够每天同我住在一起,我叫母亲给她和李桧另拨了一间屋子住下了。我又不是没有手脚的,迟早糊口尚且还能自理,她只需白日里来就够了,如果哪天秀儿忙不过来的话,母亲房中的碧玺也经常过来帮我打理一二。”
现在已到四月尾,怎会全无动静呢?
伯醇不经意蹙眉:“两个月家中就一点的动静也收不到吗?总统府那边呢,可曾去刺探过了?”
宛春道:“大哥常在外头走动,不如明儿一早问问大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