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时候说这类话已经为时已晚,过未几时候,外头就来听差回道:“太太,姑奶奶,老爷叫小的喊你们出去呢,迎亲的车就快到门外了。”
待看清景象,心头闷火更盛,摆手让小丫头出去,沉上面孔冷声道:“你来做甚么?”
李岚藻笑斥她多嘴,背面几个远房的表亲却等不及,忙都下了台阶去看新娘子。
宴罢已是九点钟了,执事着人送新郎新娘回房,按理这时会有人闹洞房的,只是两府的傧相都知这一场婚事来得不情不肯,是不便于闹洞房的,陪过酒后就各自坐车归去了。
仲清余光瞥过他的神情,心头大为讨厌,身子不自发向外头偏一偏,足离他有半米地的间隔。谭汝霖掩口咳一咳,他们伉俪两个因为那件事而开端的暗斗已经持续多日了,此番要不是伯醇大婚须得伉俪同来,仲清必将不肯意与他在一处呆着的。
李岚藻感慨一声,便向娜琳手中抽出一个红纸包来:“既然你们都给了,我这做姑姑的也不能太鄙吝,给多少都是我的情意,只盼他伉俪二人能同心合力鸾凤齐鸣,早生贵子才好。”女人家有了孩子,那颗心才算是入到夫家呢。
“我来……睡觉啊,还能做甚么?”谭汝霖嘻嘻的傻笑,较着是醉得胡涂了。
“哟,这就来了?”李岚藻仓猝理理鬓发,又转解缆看一看衣服并无不当的处所,方和余氏一同出去。
余氏道:“他们小伉俪过日子,手里总要有些余钱的,伯醇客岁才返来,从返来就忙着创办书院,到现在也只是才方才讲课罢了,他以往读书又未曾攒下一星半点,不给他一些,将来两人吃喝用度莫非都要向别人要吗?他们拉不下阿谁脸,我们做长辈的面子上也无光。”
金丽撅起小嘴哼了一哼,让她说她又偏不说了。
金丽没能赶上做傧相,只幸亏内里和仲清一起翘脚等着婚车来。她一贯的话多,此番又逢大喜之日,欢畅之余话就变得更多了:“二姐姐,车子说来如何还不来?大哥哥今早出去的时候,可真是漂亮,另有三哥哥和宛姐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三哥哥穿西装的模样,比常日里端庄多啦,猛一瞧倒让人觉得是娘舅呢。宛姐姐就更标致啦,她的裙子也都雅,另有湄心,像个大一号的花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