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锦红虽是爱财,但瞧着她这满屋子的金碧光辉,瞧着她将本身丢在一边,随性而为地盘弄着算盘,再想着姚锦玉常常奉迎,故做靠近的模样,锦瑟倒觉这位三姐姐不失真脾气,不失自傲微风骨。
现在想来,宿世会落得那般结局,也是她本身不明是非,自大狷介形成的。现下涅槃重生,倒似洗净了双目般,很多宿世深觉得然的,现在却都有了相反的观点。
许是受家道影响,姚锦红自小便夺目于买卖之道,当年周岁抓周便是直奔那金算盘去的,这两年她年事大了,其父见女儿算账的本事竟是比账房先生都精上几分,便将一些不要紧的账目交由姚锦红查对,见她干的好,乃至拨了两间铺子给她打理。
姚家本便系出商户,祖上数代经商,虽读书人也有,但皆未曾落第,只到了锦瑟祖父一辈,这才一跃出了状元郎,这使得姚氏掀起一股读书高潮,只可惜菩萨作弄,似只开了姚鸿一脉的读书窍,姚氏其他后辈便是再勤奋最多也就中个三榜末流进士,再未有出众的了。
本日姚锦红明显也经心打扮过,她穿戴一件橘红色衣裙,前襟绣着白玉兰,腰间系着一条紫金腰带,挂了同色宫绦缀白莲玉佩来压裙,从八幅的裙摆上绣着精美的米色杏花。乌发用彩金带子向上拢起分股缠绕梳了个流云髻,鬓角尚插着六朵赤金嵌红蓝宝石的簪花。
姚府那个不知三女人姚锦红是个只进不出的主儿,锦瑟和丫环们见她一副生恐人抢了她般的严峻模样无不发笑,银珠给姚锦红披上大大氅,锦瑟便也站了起来,两人相携着往外走,锦瑟便道:“老太太生辰过了,接着府上还是要丧事连连的,三姐姐不借这金饰,mm可如何是好,现下再禀了婶娘去做,倒是来不及了。”
锦瑟便打趣道:“大姐姐的婚事婶娘都不急,怎我瞧着三姐姐倒是急了呢?”
锦瑟进了娇心院,姚锦红已得了丫环通报迎了出来。。
锦瑟浅笑地望着,抬眸间屋中景色入目,金灿灿一片,莫说是小些的摆件皆属赤金打造,便是那日用的托盘、面盆等物也皆选的是鎏金器皿,叫人直晃眼睛。
姚锦红听锦瑟这般说不觉目光微微一闪,平常锦瑟并反面她靠近,本日不但进了她的院子,并且行事说话也透着一股分歧来,她本就心中有疑,现下听锦瑟话中有话,便心机一转,笑着道:“mm此话何解啊?姐姐怎不知府上迩来有甚么丧事?既不是谁的好日子近了,那便是……莫非大姐姐的婚事要定下了?”
姚锦红被锦瑟滑头的目光一瞧,只觉本身的那点谨慎思都被她瞧透了,面上一红,作势去拧锦瑟,锦瑟笑着避了这才道:“也是王嬷嬷偶尔听闻,婶娘的秋棠院已连着叫了三个月的糖醋菜式了……厨娘们都在说大夫人只怕又要为姚家添丁了呢。”
姚锦红闻言便将面色一肃,摆手道:“不借不借,mm还是穿素色的都雅,仙子普通清丽脱俗呢。”
她身材已初见少女小巧,圆面庞,柳叶眉,单眼皮却极是敞亮,五官虽不算超卓,可却被这一身打扮趁出了八分的娇美美丽来。
宿世时,锦瑟总觉姚锦红身上带着一股铜臭味,势利贪财,必然也有贩子见利忘义的通病,加上她和弟弟本便由宗族判给了长房教养,大夫人吴氏,又和四夫人小郭氏不对于,以是锦瑟便也从不靠近姚锦红。
姚锦红滚瓜子倒豆子地一口气说罢,倒是连气都不带喘的,偏她声音清脆动听,倒不叫人感受聒噪,反被她欢畅的语气传染。锦瑟闻言便回握了姚锦红的手,笑着道:“三姐姐惯好打趣我,我又是个嘴笨的,那里还敢往三姐姐跟前儿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