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跟着姚锦红进了屋,丫环银珠奉上茶,便听姚锦红笑着道:“四mm先侯我一侯,我这里另有两页账目,待对完我们便一道去给老太太贺寿去。”
锦瑟自是笑着应了,姚锦红便在靠南墙的大条案边坐下,葱白左手重翻账册子,右手在金珠算盘上噼里啪啦打个不断,赤金的珠子撞击,声音清脆动听,如同音符跳动。
许是受家道影响,姚锦红自小便夺目于买卖之道,当年周岁抓周便是直奔那金算盘去的,这两年她年事大了,其父见女儿算账的本事竟是比账房先生都精上几分,便将一些不要紧的账目交由姚锦红查对,见她干的好,乃至拨了两间铺子给她打理。
姚礼赫现在虽是六品同知,但官职倒是用银子买的不入流小吏,若非有姚鸿在朝的人脉,他不成能升至此位。只按大锦的端方,为官便不成从商,故而姚礼赫当了官,这姚家的偌大买卖便都交给了其胞弟四老爷姚礼正,也就是姚锦红的父亲。
目睹肩舆进了院落,她咯咯笑着已行动轻巧地下了台阶扶住了从肩舆中出来的锦瑟,脆声道:“将才听金珠说四mm已醒来了,我还揣摩着去瞧mm呢,却又恐反倒累了mm歇息,没想着mm本身便就来了,四mm可真是稀客呢,快叫姐姐瞧瞧……这神采还是有些惨白呢,怎不好生躺着。嗨,瞧我这脑筋,四mm这定然是惦记取给祖母拜寿,这才撑着起来的吧?这也难怪祖母常日总夸mm,叫我这做姐姐的都吃味,现在见mm这般,今后祖母再夸mm你,三姐姐我啊,便都做那锯嘴葫芦,再也不吃味捻酸了。”
本日姚锦红明显也经心打扮过,她穿戴一件橘红色衣裙,前襟绣着白玉兰,腰间系着一条紫金腰带,挂了同色宫绦缀白莲玉佩来压裙,从八幅的裙摆上绣着精美的米色杏花。乌发用彩金带子向上拢起分股缠绕梳了个流云髻,鬓角尚插着六朵赤金嵌红蓝宝石的簪花。
锦瑟这边想着,那边姚锦红已啪的一声摇停了算珠,将账册合上交给一旁的大丫环金珠,交代两句起家走了过来,笑着道:“叫mm就久等了,今儿mm穿的倒是喜庆,常日总见mm穿那素色,浑不似小女人,现在这般便对了,这穿的光鲜表情也能光鲜着,我瞧mm今儿气色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