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敏闻声吓地身子微微一抖,却忙叩首道:“母亲息怒,儿子笨拙办砸了事儿,坏了母亲的事儿,有负母亲常日教诲,儿子领罚便是,若因不成器的儿子气坏了母亲的身子,儿子真是……真是无地自容了。”
吴氏闻言这才点头,又不放心肠交代小丫头,令其见姜夫人来了务必快些禀报,这才扶着贺嬷嬷的手进了明堂背面的小耳房。
他话尚未说完,吴氏便又叹了一声,接着倒是语气暖和地笑着道:“罢了,传闻本日有不长眼的偷儿顺了你的物件,你这才离了沈记?是你那腰间的玉佩吧,我记取这佩似是谢姨娘留下的……哎,谢姨娘也是个命苦的,拼了命生下你却年纪悄悄地放手去了,她是你生母,难为你有这份心,一向挂念着她。你是个至纯至孝的孩子,本日之事原也不能怪你,你且起来吧。”
再来,他那生母谢姨娘本是良家子,在上元节和姚礼赫相识相许,后才被抬出去做了妾室,这玉佩倒是两人昔日的定情之物。他只望着留了这玉佩在身,时不时叫父亲看到,也能念着当年和谢姨娘的那些情分,对他多一份慈爱。
贺嬷嬷见吴氏满脸恼色,自知是姚文敏办砸了差事之故,她素知吴氏是个面慈心硬的,这会子是大气也不敢出,吴氏身边的大丫环凌雁已是报命出去,贺嬷嬷将吴氏扶起来在她腰后塞了个大腰枕,姚文敏已低着头被带了出去。
姚文敏进了屋也不敢昂首看,只上前恭恭敬敬地跪下行着大礼,口中喊着:“儿子给母亲存候,母亲本日幸苦了。”
姚府老太太做大寿,自不能等闲对待,数天前姚府便在城西设了布施棚子,惠及乡里,为老太太积福,本日府上更是红灯高挂,红绸铺地,花团锦簇,来往来宾络绎不断。
姚文敏闻言心中更惧,那里敢起家。他知这是吴氏在敲打他,也知吴氏看出了他那点子谨慎思。本日这玉佩不见,他确切严峻万分,一来这是生母旧物,他留在身边也能怀想亲娘,叫一片襦慕之情有个去处可落。
现在听吴氏这般说,姚文敏心中跳了又跳,只念着父亲不管事,将来本身的婚事和出息多数还是吴氏说了算,又想着吴氏常日里的手腕,如果真惹了她,只怕他想见父亲一面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