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梁嬷嬷见江安县主神情放松地靠在大腰垫歪着头如有所思,便笑道:“县主但是瞧了那姚女人绝望了?”
江安县主说着微微点头,这才又道:“娶妻自当娶贤,武安侯夫人眼皮子浅,这姚女人在姚府是豺狼窝,真出嫁只怕又是落入了猛虎圈,也是不易……”
台上戏告一段落哦,旦角甩了水袖掩面退下,吴氏便笑着道:“要说这唱腔还是双莲班的鲁班主功底好,这位虽扮相标致,唱工却要差些……”
梁嬷嬷便道:“夫人仁厚,将来谁做了咱韫哥儿的媳妇才真真是有福分呢。”
紫芯恐他冲撞了姜夫人,忙出了亭子,姚文敏却在厅外停了脚步,冲亭子中的姜夫人一揖到底,道:“给夫人存候,方才在荣长街的沈记药铺,长辈和五弟欲购一株参给四姐姐补身子,没承想那参倒是姜府上三少爷定下的,长辈返来母亲听闻此事,已峻厉地怒斥过我。母亲说三少爷是姜大人的爱子,现在病着,姜大民气急如焚,黄姨娘也是寝食难安,这才在沈记给三少爷订下了那山参。长辈不懂事,冲撞了三少爷和黄姨娘,夫人您仁慈,还请在姜大人面前于长辈说项两句,莫叫姜大人和父亲因长辈生了嫌隙才好。”
江安县主闻言却也点头一笑,复又叹了声气,道:“本想着韫哥儿总算是开窍了,谁知……哎……”
吴氏和知府姜夫人坐在一起,亲热地时而号召姜夫人吃时鲜的生果,时而于她会商两句戏词,见姜夫人一向态度平平,吴氏自知是将才在斑斓堂她刚出了丑之故,姜夫人这会子只怕心中不定如何想她呢。瞧着姜夫人那张似笑非笑,半死不活的脸,吴氏心中发恨,可为了姚礼赫的出息,面上却还要捧着姜夫人。
姚文敏面上一副错愕之色,倒似被吴氏斥责的狠了,生恐闯了大祸般,而姜夫人已是听的面色发青。
若锦瑟真和儿子有甚么事,那万不会如此,再来虽锦瑟气度面貌都是一等一的,再过两年必然是风华绝代的美人,可现在到底还年幼青涩,清楚还是半大的孩子。儿子便是如何,也不至于就瞧上这么个小女人。故而这会子江安县主是放下了一颗心,却又生出了失落感来。
这姜府的三少爷是姜知府爱妾黄姨娘生出,常日惯会哄姜老太太高兴,人机警也得姜知府爱好,黄姨娘又是良妾,故而姜三少爷对她这个嫡母谈不上多恭敬,和他那生母普通阴奉阳违,母子二人都是姜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吴氏如此汲引二人,又将姜夫人至于何地?
本日倒是萧韫冲江安县主提了下已故的姚鸿父子,这才引得江安县主将才在姚府时成心帮锦瑟姐弟说话的。对这个儿子江安县主自是体味,等闲不会多话,他既专门提及姚鸿父子,江安县主便自遐想到了寄养在姚家的锦瑟姐弟,又因萧韫说话时眼神微恍了一下,江安县主便生出了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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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嬷嬷那里会不明白江安县主的心机,便劝着道:“少爷本年才不过二十,这姻缘之事本便看天意,天意到了也许后年这会子夫人都能抱上大胖孙子了,夫人莫急,都城那么多闺秀总能挑出一个夫人和少爷都对劲的,再不济这回王爷过寿,去的各府女人自不会少,依少爷的丰度身份,还怕讨不到媳妇?”
姜夫人却笑道:“姚府我也不是头返来,不必劳烦府上丫环便行。”言罢倒是带了自家两个跟从而来的丫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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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只觉姜夫人这是明显白白地打她的脸,当即气的浑身颤栗,捏着红木扶手的手背上青筋透露。
她言罢姜夫人倒是站了起来,只笑着冲吴氏道:“姚夫人见笑,容我去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