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再问甚么,也不问夏长富甚么。
他也是个聪明人,这第一个耕户呈现而走的流程就想通了这事理,少夫人虽没说甚么,但是人再多了,见狡赖不过了再认错,这几辈子的老脸就更加丢了。
郑明珠叹口气,说:“你先说说,甚么时候开端的,都剥削了多少,哪些管事在里头。”
郑明珠悄悄点头,又把重视力放回夏长富这边。
还不如收伏夏长富,倒轻易些。
夏长富说了一个数量,郑明珠心中约莫算了算,约莫是租子的一成,算起来也差未几,晓得这是震慑住了,再不敢扯谎,才说:“这些银子此时叫你们照数儿拿出来,只怕你们也要倾家荡产了,这银子我也不要了,我给你们三年时候,每年过年的时候,你们拿出三分之一,连上裴爷那边儿一起,赐给耕户买面买肉包饺子,做两件新衣服,也算是积善的功德,比上庙里添香油只怕还强些。此后也是这个例,缴银子还是往年的那样数量,只多出来的这一成银子,也都赐给耕户就是了,我别的不要,这里安安稳稳的,没有闹出甚么不平的事来,那就是你做的好了,我天然赏你。”
郑明珠竖起一根苗条的玉雕般的食指:“只要这一个机遇,我要实话,只要没闹出性命,亏空多少,谁吃了租子,都不算大事,你们这庄子一年不过四五千的出息,就算少上一年的份,我就委曲点,手里紧些也过得,只我此人眼里揉不得沙子,受不了人哄我,说清楚了,此后改了,我就容得下。”
那耕户吓到了,赶紧跪下:“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小的缴了多少就报了多少,不敢多报一个钱。”
他眼角流出了老泪:“小的对不住少夫人,对不住公主殿下,少夫人就是撵了小的,小的也是该死!不敢求少夫人给面子。”
她便对夏长富说:“御下不严?夏爷给个大口语,这是第一遭,我给你一个机遇。”
郑明珠看一眼裴国海,却见他坐的稳稳的,一点严峻的模样都没有,不过夏长富这模样了,裴国海也不好表示的过于闲适,便低着头,拿着茶碗盖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拔着水面的浮茶。
随即便给郁云儿交代:“那边屋里放着两大筐铜钱,耕户来了,你便问他客岁一年共收了多少庄稼,缴了多少租子,你再照着他说的按比例写下赏钱,他缴了一百钱,你便赏他五个便是,你写下来,叫他画押,便拿着便条去那屋的廊下交给翡翠领钱,你可明白?”
郑明珠还是很暖和:“真的没有?”
郑明珠想了想:“这些年来,约有多少了?”
他真是吓的汗都下来了。
只是夏长富已经开端有点坐立不安了,他不是笨伯,掌事已久,重新到尾统统环节能够出的题目他都能心知肚明,而郑明珠如许的体例,釜底抽薪,实在极高超。
夏长富弯着腰走出去,随即就直挺挺的跪着,一脸的惭愧:“少夫人,小的也是猪油蒙了心,之前一向都规端方矩的当差,只这几年因家中儿子接连长大了,要娶媳妇,小的虽是个庄稼人,在这四周也有些面子,不好太寒酸了,一时就胡涂起来,剥削了些租子,其他的就再没有了,求少夫人明鉴。”
夏长富一头汗,就到台阶下跪下:“少夫人,小的御下不严,连小的也没想到会有如许的事,求少夫人给小的一个机遇。”
早在问这个耕户姓名的时候,玛瑙已经翻到了账簿上这耕户缴租这一行,此时听了唱数,玛瑙脆生生的说:“账簿上差了三百七十钱。”
夏长富叩首道:“都拿去做了小儿的彩礼钱了,小的原想着,这些事完了就再不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