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和罗双儿便都笑着将她们的筹算说了,春玲一听也道:“我也跟你们一起做。”说着要回家抱秸杆,宁婉拦住,从自家抱了一大捆秸杆“先用着吧。”三人先将罗双儿带来的秸杆都做成了盖帘,接着又剥了很多新秸杆也做了盖帘。
宁婉便也笑,爹总脱不了乡间人的诚恳和不自傲,实在她还从没见过比爹编出来的还好的盖帘呢,两个三个的卖一文钱,必然会有人买。
宁婉见爹如此欢畅便更替他高兴,笑道:“做盖帘得的钱都是爹本身的,就不算我们买卖里吧,爹拿着随便用,给娘买些东西也好。”
直到将家里能用来编盖帘的高梁秸杆都用光了,宁梁才停了手,又道:“本年的高梁秸杆下来的时候,我先把能编盖帘的都留下来,其他的再烧火用。”
宁婉实在也一向在揣摩,是以一面做着针线一面道:“双儿嫂子,不如我们也像晒猫爪儿菜普通晒些干菜,到了夏季送到虎台镇上看看能不能卖出去?”
宁婉一见就笑了,“这高梁秸杆家里另有很多,你何必从家中带来?”
三人便先在宁家摘了几篮子云豆,洗净以后切成细丝放到盖帘上摆在院子里,说谈笑笑之间就将盛着云豆丝的盖帘摆满了一院子。看到了中午,春玲和罗双儿就回了家,三家又约好下午再去宁家二房,然后第二天去郭家。
盖帘是三家村里非常常见的物件,恰是将高梁秸杆用麻绳连起来拼在一起的一个圆盘,能够做锅盖、放工具。现在宁婉和罗双就是要一起做很多盖帘,然后在盖帘上晒干菜。
爹并不信,“这东西能有人买?”
两人正忙着,春玲走了出去,“我在院子里就看到你们俩做了很多盖帘,但是做甚么用的?”
“那是天然,”宁婉笑着说:“爹,你想非论是酒楼还是居家过日子的,不都要用盖帘?虎台镇的人不种高粱,天然没有高粱秸杆,也就没法编盖帘。”说完又弥补了一句,“另有,能像爹编出如许都雅的盖帘的人并未几!”
倒是宁梁第二日见了家里新编的盖帘,便又做了很多给宁婉,“今后再用就让爹来编。”
而后宁梁每闲下来就在家里编盖帘,,隔些日子送到虎台县去,这东西虽不值钱,但胜在没有本钱,又是各处常用的,先是熟谙的酒楼卖了一批,然后又送到杂货铺子,每去一次带上二三百的盖帘总能有百十个钱进账。
两人一拍即合,又做着针钱筹议了些事,看着天气暗了罗双儿才回了家。
这时候的菜并不值钱,三家村里家家都种很多,除了自家吃的便都喂了猪鸡,倒免得打猪草了。本村天然无处可卖,马驿镇上价亦极低,就算送到了虎台县也不过四五斤一文。但是爹却不肯意闲着,是以每隔一日给望远楼送一次菜,固然不挣多少钱,但也聊胜于无。
宁婉倒又想起了一事,“爹,你的盖帘编得如许好,不好编些拿到虎台镇里,问问有没有人要。”
架子搭得整齐,长在上面的菜看着便格外养眼,那几架云豆上面绿叶衬着紫色的小花,半尺多长的云豆一条条地垂下,宁婉挎着篮子,从一处云豆架一头走到另一头,便摘下了两大篮子,家里六个云豆架都摘过一回,便装了满满两筐。
恰好这时节各家的菜都多得吃不完,洗洗切切晒晒的不过费些工夫,而在这农闲时候大师的工夫还不是大把的。
爹只一笑,“我在家里闲着无事顺手做的。”
因听了幺女的话,宁梁这些日子便用心编起盖帘来,这东西实在简朴,他又用心,一个个盖帘做得划一非常,大的中的小的,排在一处仿佛是用模型做成的普通。因秸杆很轻,用小毛驴驮着的时候便高高地耸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