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双儿就笑,“老天爷也不知为甚么,一年里必然要分四时,眼下园子里的菜多得大师都吃得够了,比及了夏季的时候想吃又吃不到。”
爹却将钱都塞进宁婉手中,“都是我们家铺子的买卖,天然应当记在账上。”
娘固然躺下了,但却没睡,隔着窗子说:“我和你爹分的月钱还没用呢,还是记在铺子里的账上吧。”
两人一拍即合,又做着针钱筹议了些事,看着天气暗了罗双儿才回了家。
到了早晨爹返来时非常镇静,“一百个盖帘,望远楼的掌柜都留下了,三个一文钱,统共给我三十三文钱!”
入了夏,家里菜园中的菜便结出了很多,小葱、菠菜、韭菜、小白菜等最早下来的菜已经吃了些日子,现在茄子、云豆、豇豆、角瓜、丝瓜也结出了累累的果实。
三人便先在宁家摘了几篮子云豆,洗净以后切成细丝放到盖帘上摆在院子里,说谈笑笑之间就将盛着云豆丝的盖帘摆满了一院子。看到了中午,春玲和罗双儿就回了家,三家又约好下午再去宁家二房,然后第二天去郭家。
宁婉实在也一向在揣摩,是以一面做着针线一面道:“双儿嫂子,不如我们也像晒猫爪儿菜普通晒些干菜,到了夏季送到虎台镇上看看能不能卖出去?”
三家村人很少晒干菜,但是宁婉却在梦中见过几样干菜,不过她倒不晓得这些干菜好不好卖,因为那些干菜是赵家庄子里送的,大师不过吃个希奇。赵家夏季里也是吃鲜菜的,那是要在暖房里才气种出来的,她也想过自家种些鲜菜,但是眼下还不成。
罗双就笑,“本来就跟着借光,那里还要再占你们家的便宜?”本来各家的高粱秸杆恰是烧火的好质料,秋收以后在地里晾晒些日子便都拖回家堆成大大的柴垛,常日烧火时抽些柴便能够用了。又见宁婉也要到柴堆去抱高粱秸杆,便喊住她道:“不如你先用我的,昨晚我和夏柱已经将高粱秸杆外的皮都剥去了,直接就能做盖帘了。”
爹只一笑,“我在家里闲着无事顺手做的。”
恰好这时节各家的菜都多得吃不完,洗洗切切晒晒的不过费些工夫,而在这农闲时候大师的工夫还不是大把的。
固然是问话,但实在并没有问的意义,傍晚时分宁家采两筐菜天然是要明日一早送虎台镇的,全部三家村的人都晓得的,不过是随便找个话头儿罢了。
宁婉见爹如此欢畅便更替他高兴,笑道:“做盖帘得的钱都是爹本身的,就不算我们买卖里吧,爹拿着随便用,给娘买些东西也好。”
宁婉倒又想起了一事,“爹,你的盖帘编得如许好,不好编些拿到虎台镇里,问问有没有人要。”
架子搭得整齐,长在上面的菜看着便格外养眼,那几架云豆上面绿叶衬着紫色的小花,半尺多长的云豆一条条地垂下,宁婉挎着篮子,从一处云豆架一头走到另一头,便摘下了两大篮子,家里六个云豆架都摘过一回,便装了满满两筐。
盖帘是三家村里非常常见的物件,恰是将高梁秸杆用麻绳连起来拼在一起的一个圆盘,能够做锅盖、放工具。现在宁婉和罗双就是要一起做很多盖帘,然后在盖帘上晒干菜。
这时候的菜并不值钱,三家村里家家都种很多,除了自家吃的便都喂了猪鸡,倒免得打猪草了。本村天然无处可卖,马驿镇上价亦极低,就算送到了虎台县也不过四五斤一文。但是爹却不肯意闲着,是以每隔一日给望远楼送一次菜,固然不挣多少钱,但也聊胜于无。
宁婉接了笑,“我们家就如许把劲儿都往一处使,日子必然还能过得更好。”
两人正忙着,春玲走了出去,“我在院子里就看到你们俩做了很多盖帘,但是做甚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