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应着,又抓了一把刚炒好的榛子递畴昔,“七嫂子尝尝。”
宁婉将一片长长的,卷成一个数层的刨花团放在一个临时充做刨花缸的大碗里,加了沸水泡着,过了几个时候见那水略有些变黄,一种淡淡的暗香飘子网来,再用手指沾了一捻,黏稠而又光滑,便晓得能够用了。
胡家村的七嫂子过来时便见宁婉穿戴一件水粉色的小袄,翠绿裙子在院子里拾缀山货,因为繁忙脸颊红润润的,鬃角带了些微汗。一条乌油油的大辫子垂在脑后,一对光闪闪的珠花别在头上,却没有分在两边,而是并排插在一侧,便更有一种调皮的感受。
宁婉此时还小,统统的头发都向后梳在一处打一根大辫子,一点装潢没有,只在辫稍处用与裙子一色的青布条系了一下。于氏帮她将辫子重新打过,又拿出一根红绫带子打了个胡蝶结,上面两根垂下来的带子留得略长一些,走动时一飘一飘的,非常都雅。
“我吗?”宁婉想了想,“我要一对珠花儿,就是用小小的珠子串的那种。”又不贵又都雅,她畴昔这个年纪时最喜好的,却从不敢提出来。
刨花水就是用开水将刨花泡出水来,用来梳头再好不过,头发乌亮又伏贴。马驿镇里便有人卖,只是刨花水放不久,而做新的又要新刨花。常日三家村里自是不便买这东西,但爱美的人总会想体例寻觅机遇。
宁婉就用心问:“爹,你可看出我和娘用刨花水梳头了?”
于氏早见幺女弄刨花水,现在见她过来要给本身梳头顿时摆手说:“你弄了那玩艺儿还是本身梳头吧,娘这么大年龄了,还用甚么刨花水!”
宁婉只当她来闲逛,且她手中又忙着,便只出来送了一碗茶就罢了。过了一会儿,娘送七嫂子走,便喊:“婉儿,你七嫂子走了,你过来送送!”宁婉便从速笑着陪娘送到了门前。
父女二人说谈笑笑地又买了些东西回家不提。
于氏在一旁听了道:“你爹那里会买?不如等过年前你和你爹一起去虎台县一趟,趁便把家里的年货也购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