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本身也爱吃,自家里日子过得好了以后,她早不吃肥肉了,就是瘦肉她也不过夹两筷子罢了。但是杀猪菜又不一样,用酸菜炖出来的五花肉,香而不腻,入口即化,特别是蘸了蒜泥,更是适口。至于血肠,一贯是她的最爱,这东西在虎台县也有卖的,但是宁婉尝过总感觉没有家里杀猪菜味道好。现在重新吃到了家里的血肠,竟感觉甚么也不如这个了。
“婉儿的手可真巧。”
宁梁喝得有些多了,那里还能听得出刘公话里的话呢,只一味地点着头,“是,亲家说得是。”
“我待清儿就跟我的亲生女儿普通的,”刘家人一贯都是极善于与人打交道的,本日过来将宁梁和于氏早赞得非常隔心,现在更是笑眯眯地拣于氏爱听的说:“清儿又是个懂事的孩子,一看就是亲家母教得好,针线、计帐样样来得,肚皮又争气,我喜好得不得了呢!”
但这么个小小又必定要抛弃的窗花,却不但大女人小媳妇们剪,有些老太太也喜好弄这些,并且剪得还特别好。传闻本身的奶奶就是剪窗花的妙手,能将一张大红纸剪成一幅窗花,上面有人、有植物有花草、有鱼虫,个个都诩诩如生,并且统统的花腔都是相连的,不会散掉。
于氏也笑,“这半年,每天的日子不都像过年?”
此时宁梁在一旁也笑道:“我本年红纸买的多,有一沓子呢,你们尽管用。”
满桌子都是肉菜,就是那碗酸菜里也用肉汤炖得入了味,宁婉瞧着娘不大吃,就又下了席将方才炖酸菜时留下的酸菜心切成小块装到小碗里拿了上来。酸菜早腌得透了,菜心成了半透明的黄色,吃起来脆脆的,酸酸的,最下饭了,娘公然就连续吃了几块。
宁婉吃好后又去了灶间,将余三叔帮手灌的面肠煮上。三家村人杀猪后除了做血肠以外,凡是还要做一些面肠。这面肠倒是用荞面灌的,内里加了猪板油丁、盐、葱、姜、蒜、花椒各种的调料,做好了肠白如雪,薄如纸,大要油光闪亮。
“没有人教,就是本身随便便剪的。”
猪肉、血肠是主菜,配菜就是猪肝、猪肚儿、猪肠、猪腰子、猪心等等。本来请人杀猪的端方是将下水给杀猪匠做人为,但余三叔本日要杀两端猪,得两副下水未免重样了,宁梁便与余三叔筹议给他割十斤肉,余三叔天然欢畅,如此一来,他家过年不必再买肉,而宁家呢,正能够样样都能吃到,杀猪菜非常地丰富。
宁婉和娘将猪肝只用净水煮开,断了生就拿出来切片,如果煮老了就又柴又干,只要嫩生生的才好吃;猪腰子切成小薄片用水淖过,再用加了很多葱丝、姜片、蒜片、花椒等爆香的热油一淋,做凉拌菜;猪心爆炒最好吃;至于猪肚儿是最费事的,早用另一只锅先炖了起来,内里又加了几片猴头菇,将汤炖得乌黑,最后再撒点葱末,这汤喝着最养人了。
奶奶活着的时候把剪窗花的本领教给了弟妇妇们和女儿,但是二老太太和三老太太都没学会,唯有大姑跟着奶奶学了些,亦能剪很多的花腔,嫁到梨树村后,每到过年时总有人家请她去帮手剪窗花呢。
吃杀猪菜时最大的特性就是热烈,从开端杀猪起大师就在一旁看热烈,接着帮手做些琐事,最后围桌而食,说谈笑笑,一顿饭吃了快两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