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夭这番话四两拨千斤,既把任务推到宁王身上,又不动声色秀恩爱,即是明摆着奉告世人,她就是仗着有宁王撑腰。
“你觉得我不敢!”太后终究被气到摆出撕破脸的架式,“按祖宗规制,亲王府里应当有侧妃、良妾和通房姬妾,可你看看你进门这一年,宁王府后宅连个年青丫环都没有。女子善妒乃是大忌,你如许如何做宗室榜样?”
太后不肯兜圈子,干脆直截了当。
这个超一品还是先皇活着封的,宁王用心以退为进,明显是晓得启献帝不敢也不能这么做。
这话已经相称直白了,偏生陆夭就是不接话茬儿。
太后的神采公然有一刹时生硬,但几近是与此同时又规复了普通。
这话暗射意味太较着了,连一旁的薛夫人都忍不住替她捏把汗,但又莫名感觉痛快。
但嘴上还是恭恭敬敬答复。
“话说到这份上,本宫也不藏着掖着了,玉茹不是外人,她母亲又刚好求到我这里。思来想去,就让她入王府跟你做个伴,也分担分担子嗣的压力,如何?”
“不纳妾不收房都是我逼王妃的,这件事之前就说过,我不想迟误好人家的女人。”他余光瞥一眼跪在地上的薛夫人和薛玉茹,“如果太后执意如此,就请皇上拔除我这个超一品亲王吧。”
“有甚么受不起的呢?你就把她当作是自家姐妹,这个礼你受得起。”
“让妾室先于正妻生下宗子,今后嫡子又当如何安身?”陆夭寸步不让,“还是说,太后筹算让王爷休妻?”
“臣妾传闻,王爷跟先皇很像,行事风格都如出一辙。臣妾福薄,无缘得见先皇,叨教太后,是不是如此?”
薛夫人感受这么多年的面子里子都被踩在了脚底下,但为了女儿,她还是豁出去了,点点头。
太后轻笑一声,语气故作责怪。
她字字句句都是妾,听在薛夫人耳朵里格外刺耳,却又无从回嘴。
“你这孩子不懂事,惹了三嫂还不自知,来,给你三嫂叩首赔个礼。”
薛玉茹在前面咬紧了牙关,陆夭公然不是省油的灯。
太后死死盯住陆夭,像是要扒下她的皮肉。
“本宫也晓得你们小伉俪新婚燕尔豪情好,只不过宁王妃既为正妃,首要任务便是替王府开枝散叶。”她伸手抓了抓虎将军的下巴,像是状极偶然问道,“宁王妃进宫即将满一年,现在肚子可有动静了?”
“传闻玉茹在北疆不谨慎获咎了宁王妃,能不能看在哀家的面子上,谅解她一次?”
没想到她我行我素,底子不受控。
“我和薛大女人没有任何私家恩仇,不晓得太后这所谓谅解,是从何提及呢?”
“这都是我的主张,太后是不是迁怒错人了?”
说不让老三娶平妻吧,话已经说出口了,没有出尔反尔的事理。
官方结婚一年没有孕的妇人大有人在,凡是婆家不那么刻薄,都不会在大年下这个喜庆当口提及,给人添堵。更何况太后还不是宁王生母,这个话题由继母问起来,实在是不应时宜。
从这小女人头一次入宫,她就晓得这是个不好节制的,当初本身感觉施以小恩小惠能将人皋牢住,以是才把薛家令牌给了她。
此时中间一言不发的薛夫人俄然开口。
这话有些倒打一耙的意义,陆夭乃至都没有转头看一眼薛玉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