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这丫头寥寥数语就把本身架在进退两难的地步。
太后死死盯住陆夭,像是要扒下她的皮肉。
此时中间一言不发的薛夫人俄然开口。
“太后上一次提这件事的事情我就说过,除非休妻,不然我不成能让平妻进门。”陆夭神采冷酷,“只要王爷给我一封休书,我本日就能搬离王府。”
太后的神采公然有一刹时生硬,但几近是与此同时又规复了普通。
宁王冷着脸。
陆夭心底嘲笑,你把薛玉茹派到北疆不就是为了给我添堵吗?吃不好睡不好才是如你所愿吧。
陆夭这番话四两拨千斤,既把任务推到宁王身上,又不动声色秀恩爱,即是明摆着奉告世人,她就是仗着有宁王撑腰。
“你觉得我不敢!”太后终究被气到摆出撕破脸的架式,“按祖宗规制,亲王府里应当有侧妃、良妾和通房姬妾,可你看看你进门这一年,宁王府后宅连个年青丫环都没有。女子善妒乃是大忌,你如许如何做宗室榜样?”
“舅母所求,就是这件事?”
“我和薛大女人没有任何私家恩仇,不晓得太后这所谓谅解,是从何提及呢?”
“确有此说,都说老三最像先皇。”
太后穿戴朝服,倒显得比常日更多了几分严肃。
陆夭收起脸上的假笑,太后本日当着薛家母女问起这件事,本身就是想让她没脸。
“臣妾传闻,王爷跟先皇很像,行事风格都如出一辙。臣妾福薄,无缘得见先皇,叨教太后,是不是如此?”
太后不肯兜圈子,干脆直截了当。
太后一下子捏疼了虎将军,猫儿咪呜一声跳到地上,漫步了几步,走到陆夭身边蹭着。
“老三,你是铁了心要跟本宫作对是吗?”
“这都是我的主张,太后是不是迁怒错人了?”
没想到她我行我素,底子不受控。
薛夫人感受这么多年的面子里子都被踩在了脚底下,但为了女儿,她还是豁出去了,点点头。
陆夭转头,但见宁王行动不断走出去,伸手就把她扶了起来,随即对着上首的太后欠了欠身。
太后拨弄一动手上的护甲,看着前面跪着的母女俩。
陆夭不怒反笑。
“回禀太后,王爷心疼臣妾体质孱羸,怕母体不敷影响胎儿,因此筹办让臣妾调度两年再说。”
“本宫也晓得你们小伉俪新婚燕尔豪情好,只不过宁王妃既为正妃,首要任务便是替王府开枝散叶。”她伸手抓了抓虎将军的下巴,像是状极偶然问道,“宁王妃进宫即将满一年,现在肚子可有动静了?”
“不纳妾不收房都是我逼王妃的,这件事之前就说过,我不想迟误好人家的女人。”他余光瞥一眼跪在地上的薛夫人和薛玉茹,“如果太后执意如此,就请皇上拔除我这个超一品亲王吧。”
太后闻言也是一愣,不晓得她葫芦里卖的甚么药,但还是照实答复。
“这事与太后无关,是我的主张。”她看一眼跪在地上痴痴望着宁王的女儿,内心喟叹一句,“王爷是否还记恰当日曾承诺,今后如果舅母有求于你,能够允我一件事?”
“让妾室先于正妻生下宗子,今后嫡子又当如何安身?”陆夭寸步不让,“还是说,太后筹算让王爷休妻?”
这句话一出口,内殿本就难堪的氛围愈发冷下去。
世人皆昂首,惊奇地看向他。
太后气到手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