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夭不慌不忙。
“二蜜斯有没有瞥见我的玳瑁猫?”
“还是二蜜斯体贴,我这就找两个丫头一起去。”周姨娘满面忧色谢过陆夭,仓促走了。
陆夭抬眼看陆仁嘉,作势要起家,不出不测被陆仁嘉挡住。
徐氏有些心虚,她是小门小户出身,底子没甚么陪嫁,这些年端赖陆夭生母的嫁奁撑着。
厥后王氏病亡,陆尚书听了枕头风,将一早在外偷偷娶的外室徐氏带返来做填房,连带着徐氏所出的陆仁嘉也凭月份大,力压陆夭一头,成了名不正言不顺的嫡长女。
“别瞎扯,山洞里如何会有蛇?谁帮我把猫找出来,赏银二两。”
“笑话,我女儿凭甚么要嫁给个瘸子!”徐氏见陆夭软硬不吃,当即沉了脸,“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趁现在我还好声好气跟你筹议,别到时候翻了脸,你吃不了兜着走!”
陆夭故作难堪。
“既如此,去给陆家送套嫁衣吧。二蜜斯既瞧不上宫里筹办的,本王就亲身送一套。”宁王唇角噙着多少捉摸不透的玩味笑容,“毕竟,不能委曲了将来的宁王妃。”
等着吧,重生一世,好戏这才方才开端。
尾随而至的陆夭将猫放在地上,她行动很轻,没有惊扰深陷情欲中的两人。
“嫁给王爷,按规格女方家里得出一百二十抬嫁奁。你不把钱拿出来,如何跟我爹交代?又如何能显出你这填房后妈有多仁慈呢?
“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更何况我们不过是半路母女。”陆夭笑容甜润,说出来的话却句句带刺,“你说我母亲留下的钱都花光了,这些年都是你在补助。据我所知,徐家不过是个七品小吏吧,哪来的钱补助你呢?”
这辈子她早早就做了筹办,可不会这么等闲被骗了。
“我若不去,晾着太子不大好吧?”
徐氏被那句“填房”气到火冒三丈。
“这笔钱我就是不给,你又能如何样?”
陆仁嘉带着陆夭给的那块玉佩一起来到后院假山,太子每次都在那边等陆夭。
陆仁嘉转转眸子:“我替你去一趟,让太子他日再来。”
周姨娘是出了名的八卦,甚么事到她嘴里,要不了一日,就能闹得阖府皆知。
徐氏吓得直接瘫坐在地上。
就在此时,有丫环通禀,说太子来访。
陆夭生母王氏出自天下第一皇商,当年下嫁一穷二白的陆尚书,陪嫁乃至超越了公主规格。
太子感觉体内炎热愈发明显,按捺不住,扯开了面前陆仁嘉的衣裙。
陆仁嘉也吓了一跳,光天化日,她到底是个王谢贵女。
再看那男人,不是当朝太子又是谁?
“二蜜斯伎俩利落,做得天衣无缝。”影卫垂手侍立,“太子确切没有发觉。”
藤萝悬垂的书案旁,一袭紫色长袍的俊美女人巍然端坐。虽面如谪仙,漫不经心的神采中却透出几分凉薄。
“你甚么意义?难不成我还能贪你那点钱不成?”
“你就是一文钱不带,宁王还敢不娶你不成?反正嫁个王爷,你又不亏损。”
布好了钓饵,就等着好戏收场了。
陆夭生母王氏当年陪嫁少说也有百万两。徐氏这类话骗骗上辈子的陆夭也就罢了,重生以后的她明显不会买账。
“太子想干甚么?”
“太子不想见我吗?”陆仁嘉故作委曲,伸手将那块玉佩递畴昔,“你想见二mm,人家可不肯来见你。这不,让我来还你的。”
徐氏压住喷涌而出的肝火:“宁王固然足有微恙,但好歹兵权在握,进门天然不会虐待你,何必要带那么多嫁奁呢?”
这句话让陆夭变了神采。
陆夭上辈子怯懦,替嫁时分文未取,母亲留下那些嫁奁悉数被陆仁嘉带进宫,补助太子去了。
“听听,这是大师闺秀说出来的话吗?开口要嫁奁,你脸皮如何那么厚?”徐氏叉着腰,如同恶妻骂街普通,“再说,你这些年吃穿用度,哪个不要费钱,你亲娘留下那点银子早花完了!都是我在补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