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疼了祖父。嬷嬷已经帮我敷过了。”
翠云回声去了。
“祖母因为父亲的死悲伤过分,对我心有不满,做些分歧常理的事也是普通的。之前含玉听之任之,是愚孝。含玉只是改正祖母的错处。”
“城西厢平子巷的顾家,顾大爷的夫人,我想请她做先生。”
翠云出去给颜大老爷到了杯热茶,退到了一边。
从惊奇到担忧,颜含玉还是捕获到了祖父的心机。只是她不能了解祖父忧甚么?
颜大老爷颜茂华传闻了寿安堂的这事,起家去了玉笙居。
“含玉谢过祖父。二叔已经送了本医书来,含玉已经在看了。”
“等过了年,再给你请个先生教你识字。”颜大老爷见她这副神采,内心欣喜。
“祖父。”颜含玉盈盈笑着,站起家引他入坐,“祖父快请坐。”
颜含玉端坐在案上正在抄经籍,小小的身子坐的挺直。她手中握的是一支小紫毫,配上她矮小的身姿正合适。
“你醒来以后一向未去看你的母亲,在你祖母那边亦是句句顶撞,这可不像平时的你,之前的含玉可从不会这般作为。”颜大老爷唇上蓄胡,不长不瘦的面孔,五官端方,双眼通俗,他眼中闪着精光,手抚黑须,等她答复。
“病了一段时候,这字倒是比之前长进很多。”颜大老爷开口说道。
含玉愣了愣,祖父竟然用了张扬这个词。“祖父以为含玉张扬吗?”
颜含玉弯着眉眼,点头,“嗯。”
“头上还疼吗?”颜大老爷看到她额头肿了的处所,便开口问她。
“祖父,含玉只是想通了很多事。”
“想通了甚么?”
颜含玉在上一世就是个爱笑的女人,性子温善荏弱,故而汴京一向有“颜氏含玉,温如润玉,美若笼月”之言。
颜大老爷内心赞叹,他一向晓得这个大孙女聪明,却不知当今她才五岁,就有这么多心机。他不免为她堪忧,所谓慧极必伤,这于她是功德还是好事?
顾夫人,闺名方如云,虽是商户出世,但因为自小喜好看书,才学出众,只是她在汴京另有个称呼,就是无盐女。以是虽说她很有才,却在夫家并不得宠,十年一无所出,更不得夫家婆母欢乐。何况她嫁的也是商户,顾家底子就看不上她的才学,顾大爷有两个备受宠嬖的小妾,都有儿子。那两个小妾明争暗斗,都争抢着做正妻,而她这个正妻被那两个小妾联手安上了一个红杏出墙的罪名。方如云被休弃,娘家大舅子不容她,她带着独一的银两金饰筹办去江南定居,路上却被劫匪一扫而空全数的金银金饰。她没了银两,差点沦为乞丐。
“这嘴倒是比之前利了。”
颜含玉眸光闪了闪,不动声色的点头。她从三岁开端就有个识字师父,是祖父门客的老父,年纪已经很大,有点学问,因为颜家老爷的再遇之恩,情愿帮她发蒙。只是那老先生现在眼睛已经看不清东西,不能再教她,前两个月才辞了归家去。
“你说。”
这时候的顾大爷已经纳了那两个妾室。方如云过得并不舒坦,只是她脾气淡然,只求过个安稳的日子,以是对于那两个妾室的逼迫她向来不放在心上。
“听老二家的说你想要学医?”
“找一个合适的人选并不轻易,教你最好是个医女,医女难寻,这但是要看机遇才气找到的,我会派人探听,最好今后能跟在你的身边,帮你调度调度身子也是好的。”
颜含玉提出如许的要求并不求能找个神医教她。她是女子,一个女子的身份就必定让她束手束脚,不能抛头露面,不能肆意妄为。她只求懂些医理,保养好本身的身材,不再体弱多病,不再常常受着病痛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