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玉守孝期间,二叔跟二叔母的干系已经非常疏离,二叔的一个秋姨娘深受独宠,静香也是以对二叔有了成见。春枝从中教唆,说秋姨娘目中无人,静香本就看不惯秋姨娘,听了春枝的话更是怒不成遏,惩罚秋姨娘,却偶然让秋姨娘落了胎,秋姨娘体弱,一个落胎,竟然一尸两命。二叔心伤之下把静香送到城郊修身养性,还要以平妻之位下葬秋姨娘,二叔母天然分歧意,大闹。彼时二叔母娘家陆家老爷官拜正一品,列宰相之位,风头正盛。颜家却在天子的打压之下,过的并不顺畅。没有二叔母的同意,二叔的筹算落空,气愤离家,谁知却在路上赶上劫匪,出了不测。白发人送黑发人,二叔的过世让祖父深受打击,病重卧榻。
含玉也拖着赢弱的身子残喘而活。
“有定时吃药吧?没有偷偷吐了?”颜二爷温声问她。
“大蜜斯,是大夫人,她刚到院子门口,还没出去就分开了。”
正因为产生这事,这也成了二叔母嘴里对她的垢病,说她看不好本身的婢女。
颜含玉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春枝,感遭到几分非常。她梳的整齐的发髻,耳边垂着两个小辫儿,头顶簪着几朵小碎花,耳上坠着新月形耳环,脸上仿佛扑了红粉,唇上亦涂了胭脂,她身穿藕色窄袖褙子,浅桃色长裙,腰上紧束着深藕色罗纱,腰前缀着一只玉佩,如许一打扮让她整小我更显得美丽了三分。
祖父知她好学,三岁时便给她请了先生,教她识字。现在五岁,她已识上千字,这相对于同龄人来讲她已经超越很多。
含玉无趣的翻着书,周嬷嬷拿的那几本都是她上一世看过一遍又一遍的,她便无认识的捧着书发楞。她的小院书很多,好些都是父亲书房的书,被她借阅搬到她的小院子来,另有就是从祖父和二叔的书房里看到,便要了来的。
“嗳。”周嬷嬷回声去了。
颜含玉昂首看去,见是颜二爷对着她一脸暖和的笑。
颜含玉轻应了一声,“嗯。”眼睛倒是无神的看向它处。
“嗯,本日沐休,来看看你好些了没,嗓子倒是好了些。谁知你又抱着书了,可别成了书白痴。”颜二爷笑道。
“良药苦口利于病,对你的病无益。”
“感谢二叔。”颜含玉笑着点头,软软糯糯又带着嘶哑的声音道,“但是,二叔有没有体例先帮我找些医书?”
“二叔,我不怕苦了,有定时吃药,一口都没剩。”颜含玉面上一红,低声细语。她之前最怕吃药,总会想尽体例偷偷倒掉一些。重生的她,多了一种恐惧精力。死都死过的人,吃药还怕甚么!
周嬷嬷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含玉醒了,又在看书了?”颜二爷掀帘而入,见她靠在长榻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开口问着。
他一身靛蓝常服,长发盘成发髻,带着玉冠,面庞漂亮,跟她的父亲有三分类似之处,亦是个风骚佳公子。想到二叔前一世的运气,她的拳紧紧握了握,昂首扬着笑容。她带着宿世的影象,是不是能改了二叔终究的运气?
春枝此时端来一杯茶,递给颜学义,“二爷。”
二叔体贴的话让含玉很打动。
“没题目。”颜学义利落的承诺。
玉笙居里。
半晌安好,含玉又开口了,“嬷嬷,去暖阁拿几本书来,我看会儿书。”
“不看诗书,改看医书了?医书晦涩难懂,不懂一些医理,可不是轻易看得懂的。更何况你的字还没认全。”
跟在颜二爷身掉队来的翠云端了个圆凳放在床边,颜学义坐着一旁跟她说话。
“二叔,本日沐休吗?”颜含玉开口问道。
“二叔。”
“气候冷,内里下着雪,嬷嬷又不肯我出去,只能呆在房间里,除了看书也没别的事做了。”上一世,她体弱多病,受些风寒便会抱病。也是以她整日呆在内室,很少出门。她最爱看的就是诗书,偶尔翻史乘,也会看棋谱,山海经,水经注,她平生读了没有万卷书,也必定有五千卷,女工刺绣上的工夫她倒是很少下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