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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富森口中的两位叔父,就是明珠的次子揆叙和三子揆方,而那位姐夫,则是赫赫驰名的年羹尧——年羹尧娶了纳兰容若的次女为嫡妻。固然这位纳兰氏已过世多年,但年羹尧和纳兰家属的干系一向非常好。此时年羹尧方才外放四川巡抚,纳兰一家此来高朋楼就是来为他设席饯行的。
晚餐前,郡王府那边来了一群丫环婆子,都是宝雅屋子里的,晓得宝雅要在这边照看永佳,讷尔苏与曹佳氏打发她们过来服侍。竹院正房配房拢共算起来不过十来间,那里能够容的下这些人?幸亏菊院因前些日子住过人,眼下烧过炕就能够住,以是紫晶就请宝雅留下两个贴身的服侍,其他的临时安设在菊院。
世人里唯揆叙态度出奇的好,说话间始终带着父老般的慈爱笑容,让人如沐东风。只是此人是铁杆的八爷党,曹颙又久闻他长于收罗翅膀,本身没兴趣被捆上八爷这条沉船,天然对他也热忱不起来。
曹颐含着眼泪,在永庆与永胜面前盈盈拜倒:“若不是为了护着我,永佳姐姐就不会伤了手臂,都是小妹的错误,小妹给两位完颜哥哥赔罪!”
魏白却似有所松动,看了曹顒一眼,欲言又止的模样。
曹府,客堂。
“芳茶?”曹颂听了,很不附和,撇嘴道:“那丫头那里都雅?走路扭来扭去的,说话嗓子又尖,因为祖母调教出来的,对谁又都瞧不起!”
踌躇了一下,曹顒对魏白道:“这事儿,我是应了。但话也得和魏二哥说个明白,芳茶性子烈你也晓得,若她应了,没说的,筹办婚事不消二哥费一点儿心机,我定给二哥大办一场;但如果她不肯应,咱也不好难堪她,还望魏二哥豁达些才好!”
这几小我最次也是从二品大员,任一个都比曹颙官阶高,但因穿了便服,曹颙仅作为长辈打千问安,揆叙和揆方都受了他的礼笑着问了他好,年羹尧拱拱手算作回礼。
固然案件有了端倪,但是那买凶之人尚未查出,曹顒怎能放心?对方竟是冲着曹寅去的,不知是不是江南那边的仇敌?只是如果江南的仇敌,如何会在京畿买凶,还挑了那么一帮不入流的家伙?如果都城的仇敌,又有些说不畴昔,曹寅一两年才回京一次,那里有机遇与人结仇?那万九是通州地痞,看来还要去通州查线索。只是眼下,他这边就算是递交事假申请,还要有个批复的过程。至于亲长的具名,看来还要费事姐夫。
纳兰富森点头道:“家人无事就好。这些歹人,端得大胆,竟敢在天子脚下行凶!”
看着在旁沉默不语的曹顒,永庆正色道:“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如此猖獗,那些人的确是没法无天!小曹,朋友不是白交的,你家亲长虽不在京,但是有我与宁春两个痴长你几岁,算得兄长,凡是用得着的处所尽管开口!”
曹颙跟在他身后,心道,本日名流见的实在很多,方才大堂上见了传说中的施公,现在又要去见传说中的年羹尧。
大师酬酢几句,也就别过,他们去喝他们的酒,曹颙带着魏家兄弟打道回府。
因想着完颜府那边怕也要派人过来,紫晶还特地留下两间屋子,不想等了半天却没有动静。永佳没有贴身丫环在身边,紫晶又安排钗儿与环儿过来奉侍。
庄先生人老成精,看了魏白的神采,对曹顒努努嘴。
曹顒笑着问道:“魏二哥莫不是看上了哪家的闺秀,不管是谁家,我定为你周旋就是!”
听曹顒说要请媒人帮兄弟两个说亲,魏黑还是点头:“公子,千万别费这个事!女人家家的,过分费事,外头的女人多的是,想睡花银子就是,可不想讨到面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