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阿哥老诚恳实地坐在椅子上,听着世人的说话。此中有明白地,也有不明白地。但晓得两位哥哥向来豪情好,此次四哥来怕也是有事地,便又说了两句话,拉着曹颙辞职了。
四阿哥听了这话,不免又看了曹颙几眼:“小小年纪,难为你故意!”
曹颙皱眉道:“那江南百姓岂不不利了?”
四阿哥见了,赶紧快走两步扶住,眉头却不自发地皱了起来:“太病院的方剂如何还不见效?这都将将两月了,还不见你好些!”
四阿哥神情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留下伤患就好,你四月与十月送的茶很好。不过眼下你们家正紧着,这些都是值钱地物件,今后就免了吧!”
而对于曹颙来讲,四阿哥天然不是拯救仇人这么简朴,还是他所晓得的将来的冰脸天子,并且是极不待见曹家的天子。
直到出了阿哥所十三的住处,十六阿哥才算松了口气,见曹颙也是如释重负地模样。不由得笑道:“我这位四哥,自打我记事就少了几分热气。整日礼斋念佛的,更加冷冰冰的了!”
十三阿哥拿起小几上的瓶子,递到四阿哥眼下:“四哥,你瞧这是甚么?”
曹颙忙迎了出去,到了前厅,见了讷尔苏,还未及打千儿存候就被他拉了。
见曹颙深思不语,十六阿哥开口问道:“本来觉得你靠近十三哥。是早些年在江宁见过地原因,如何今儿听你们说话,仿佛另有隐情似的,你小时候受过伤?”
庄席闻言,笑了笑,看似并不忧心:“江南不比山西,可不是他为所欲为地。我料他此时正在摸索各方反应,也包含上面那位的反应。从玄月起,他已经连续弹劾了多名所辖官员,安徽布政使邵穆布、江苏巡抚于准、江苏布政使宜思恭,皆是疏参贪婪剥削、调用库银等,上个月十六宜思恭已被撤职。”
传闻是盐差上的侵用,曹颙顿时明白是如何回事了。
曹颙沉默。康熙朝虽称乱世,但因为对官员地宽大。使得某些官员已经贪婪到了丧芥蒂狂地境地。难怪雍正一下台就惩办赃官贪吏,如果放纵他们持续鱼肉百姓,只怕乱世也变季世了。只是那群瞎子御史只会当党争的枪杆子也就罢了,本地百姓这般被逼迫,都没有人抵挡吗?
跟着脚步声响起,门外走进一人,起首入目标就是明晃晃的金黄色蟒袍,石青色织金缎镶边披领与马蹄袖,绣九条蟒,前后摆布开裾。再往上瞧,见那人三十来岁的年纪,蓄着短须,面貌清癯,眼角微微下垂。便显出几分深沉,脸上倒是看不出半分喜怒的。
“四哥!”十三阿哥想要近前见礼,因腿脚不便当,身子一趔斜。
曹颙极少见讷尔苏这般慎重其事,内心非常猜疑,跟着进了书房。上了茶后,他就把里里外外伺立的小厮都打发了出去。
十六阿哥是被这位哥哥经验怕了,并不敢像昔日那般嬉皮笑容,老诚恳实地应道:“四哥经验地是,弟弟晓得错了!今后定当好好争气。不给哥哥们丢脸!”
曹颙听了,内心大奇,这十六阿哥何时成了乖宝宝了?怕是在康熙面前,他都没有这般恭敬。
听了这番报告,曹颙这才晓得讷尔苏与庄席那讽刺的笑容因何而来了,这的确就是贼喊捉贼啊,最大的赃官喊着反贪,真是天大的讽刺!
曹颙苦笑道:“我这已经是负心了,为了避怀疑,十三爷这边还好,来请过两次安;四王爷府那边,却只是去了一次。还没有碰到正主。”
想到这些,他不由奇道:“莫非没有御史弹劾?原总传闻百姓联名上书如此,圣驾也到过山西,竟没有喊冤地吗?”
四阿哥眼睛一亮,看着十三阿哥:“这莫非是十三弟前次赞好用的蛇油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