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颙心道康熙比谁都清楚那银子到底去了那里,他肯认账就好,嘴上则得颂道:“幸得万岁爷知遇明察。”
“又是说亏空题目?”曹颙问。
而对于曹颙来讲,四阿哥天然不是拯救仇人这么简朴,还是他所晓得的将来的冰脸天子,并且是极不待见曹家的天子。
讷尔苏牵了牵嘴角,暴露个讽刺的笑容,道:“弹劾侵用国帑。”
曹颙苦笑道:“我这已经是负心了,为了避怀疑,十三爷这边还好,来请过两次安;四王爷府那边,却只是去了一次。还没有碰到正主。”
曹颙忙迎了出去,到了前厅,见了讷尔苏,还未及打千儿存候就被他拉了。
直到出了阿哥所十三的住处,十六阿哥才算松了口气,见曹颙也是如释重负地模样。不由得笑道:“我这位四哥,自打我记事就少了几分热气。整日礼斋念佛的,更加冷冰冰的了!”
讷尔苏一脸正色:“颙弟,内里说话。”说罢,也不跟他客气,就直接往书房这边来。
噶礼由荫生授为吏部主事,后升为郎中。在康熙三十五年,皇上亲征噶尔丹时。他曾随军督
讷尔苏点点头:“万岁爷是信得过岳父的,只是这噶礼可不是小角色。你修书一封给岳父吧,想来他自会多加防备。”
盐差就是个肥缺,前些年,曹家因接驾的原因,从两淮盐运司挪借银子,并不算甚么希奇事。所谓侵用,也都是用在了前几次接驾上。固然曹家眼下有茶园的支出,但是毕竟欠的债务太多,处所地、户部的尽有。前几年都可着国库的先还,看来是临时还没顾及到盐运司这边,就被一些人觉得是抓到了曹家的把柄。这事,关头就看康熙的态度了。康熙要认账,那就是调和均衡处所财务;皇上要不认账,那就是曹家调用内库银两。实在没理可讲。
十六阿哥是被这位哥哥经验怕了,并不敢像昔日那般嬉皮笑容,老诚恳实地应道:“四哥经验地是,弟弟晓得错了!今后定当好好争气。不给哥哥们丢脸!”
“四哥!”十三阿哥想要近前见礼,因腿脚不便当,身子一趔斜。
门外来报,平郡王讷尔苏来了。
噶礼,姓董鄂氏,满洲正红旗人,是“建国五大臣”之一何和礼之曾孙,真正的王谢后辈。
曹颙听了,内心大奇,这十六阿哥何时成了乖宝宝了?怕是在康熙面前,他都没有这般恭敬。
讷尔苏说:“嗯!说是弹劾两淮盐运使李斯佺亏空三百万两,此中岳父与李煦侵用八十万两。”
曹颙点头应了。
听到小寺人的禀报,晓得雍亲王来了,十三阿哥本来略显颓废空中庞当即添了很多神采,挣扎着起家:“四哥来了,快快请!”
十六阿哥也改了在十三阿哥面前那副皮皮的模样,带着几分拘束与忐忑,他对四阿哥这位兄长始终是怀着畏敬之心的。
曹颙内心想起多年前,四阿哥援手相救后,对他与萍儿两个都很暖和体贴,固然没说甚么话,但是绝对与冷冰冰扯不上干系。
噶礼其人贪婪非常,审案收贿算是最普通的行动了。剥削火耗中饱私囊在当时赃官里也不算太特别,只是他扣的多了些——四十多万两。令人发指的是,他竟派家仆到平阳、汾州、潞安三府逼迫富民奉送,还常借修解州词宇、寺庙,用巡抚印簿讹诈百姓纳捐!
庄席闻言,笑了笑,看似并不忧心:“江南不比山西,可不是他为所欲为地。我料他此时正在摸索各方反应,也包含上面那位的反应。从玄月起,他已经连续弹劾了多名所辖官员,安徽布政使邵穆布、江苏巡抚于准、江苏布政使宜思恭,皆是疏参贪婪剥削、调用库银等,上个月十六宜思恭已被撤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