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尜呢?”哥哥拿棍子捅捅长红的屁股。
然后哥俩就踩着脚下厚软的枯草落叶和新收回的嫩草,在灌木堆里开端寻觅。那小东西的外壳上一道白一道灰的斑纹,在还枯黄的树枝上附着,细心点到是不难找。
河上一架木桥,桥那头就是钟老四家了,哥哥站在桥头大喊:“钟长红,钟长红。”
哥哥看了看张兴明,又看了看长红,张兴明眼看着他吞了口唾沫。想了又想,哥哥点头同意:“好吧,走吧,一半就一半。”张兴明内心苦笑,老哥为了点好吃的把本身卖了,估计弄返来还不敷他一小我吃的,上一世就没少产生如许的事,两小我抓刀螂(螳螂)蚂蚱啥的,几近都是哥哥一小我吃了。
饭菜已经摆到炕桌上了,姥姥正拿开水温酒,张兴明脱了鞋爬到炕里坐下,看看桌上,肉炖茄子干,这是昨晚剩的,新炖的土豆酸菜,一碗辣椒酱,玉米饼子,二米干饭。(大米和玉米碴混在一起煮的饭)
“这个是谁啊?”钟长红看着张兴明问哥哥。
这时候的东北,每年十月今后,根基就没甚么青菜了,刚开端另有点白菜,到了腊月就连白菜也没有了,这东西保存不了多久也不敢留多,从十一月份到来年四蒲月份,东北人的菜也就是酸菜大葱萝卜土豆,前提好的家就做点干菜。厥后进了90年代,夏季也有青菜卖了,城里就很少能见到这些吃食了,再厥后糊口前提越来越好,乡村也少见了,不过这么做的菜,那是真好吃啊。(口水写出来了)
“要不去捡洋辣?(一种附在树枝或草杆上的虫豸,学名不晓得叫甚么,幼虫期有花生米大一个近似鸟蛋状的壳,长成后破壳出来,身上有刺,手背碰到会有刺痛感,在炭火里烧着吃特别香。辣读二声)”
“哥要烧洋辣。”张兴明靠在炕琴上说。
哥哥在内里答了一声,张兴明爬到窗户那往外看,哥哥正蹲在栏门那从地上捡甚么呢,看来刚才为了对付长红的查抄,他把多出来的洋辣都扔到栏门边了。等哥哥出去爬上炕,公然小兜鼓鼓的,估计得有二三十个。
张兴明摇点头,表示不晓得,哥哥爬起来,跑到炕头去,把着门框往外看,姥姥正在烧火做饭,哥哥小声问:“姥,我爸呢?”
长红想了想,点了点头:“那好吧,我领你们去,你们采,完了一家一半。”
长红跑过来上哥哥兜里掏,四个兜掏遍了,只要六个,有点半信半疑的看了看哥哥,扭头回家了。
“我小弟,我现在两个小弟,你要再敢拿我东西,我们哥仨一起削你,信不长红?”
撕扯了半天,两人都累了,坐在那喘气,张兴明看这个,看阿谁,问:“你两不嫌地上凉啊?”两小我爬起来,拍身上的土。
“别蹦,再把炕蹦塌喽,不睡了就下地,出来洗脸。”姥姥在外屋喝斥哥哥。(火炕内里是空心的火道,面上搭着一层夯土或是砖块,孩子把炕蹦塌的事常常产生)
跑到姥姥家门口,哥哥站住脚,手往栏门上一搭,说:“我耍甚么赖了?多的都给你了,不信你过来看。”
“我才不去烧呢,熏眼睛。”
长红在前面追:“雄师子你耍赖,我要看你兜。”
哥哥用手在衣兜里掏了掏,拿出来给长红看:“我这六个,二明那七个给你吧,我饿了,归去用饭了,下午再来。”然后对张兴明说:“二明你把你那七个给她。”说完向林子外边一钻,往回家走,嘴里喊:“快点,我姥喊用饭了,慢了姥拿笤帚疙瘩揍你了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