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说你另有记录？”听到此处，贾玮再次打断了他的话，显得有些惊奇。
林永福往在东配房右首第二间，同别的一名叫周兴的护院同住，门虚掩着，李云伸手推开，只见林永福趴在炕床上，口中哼哼唧唧地叫疼，周兴则坐在一旁用饭。
贾玮余怒未息，“这厮在那里，带我畴昔，我亲身问问他，到底甚么事儿，比练习还要紧！”
李云摇点头，“小人没问他。”
用细鞭子抽虽疼，但持续的痛疼感以及伤筋动骨的程度，远不如棍棒经验来得短长，贾玮清楚这点，但还是哼地一声道，“另有下回，下回再如许，直接让他滚回荣府……对了，他不插手练习，干甚么去了？”
“你究竟干甚么去了，何故认定李总管就不会准你的假？”贾玮冷声问道。
贾玮听了，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既想留在这边，也由得你，不过这回惩罚可不能轻了，虽打了二十棍，我还要再罚你一两银子，你可情愿？”
贾玮向侍立品边的彩霞望了望，“姐姐也一道去吧，把药酒给他。”
“二爷息怒，小人这回没用鞭子抽，而是打了这厮二十棍，吃了这等苦头，谅他下回再不敢了！”站在一旁的李云赶紧说道。
贾玮面无神采地看了他一眼，“我早已说过，受不了练习之苦的，决不勉强，大可重新回到荣府去，你到这边来，多赚一两银子，却失了白日的买卖，难道得不偿失么……何故还留在此处？”
“二爷有所不知，拉客到妓家，普通得银不过三四分，一日拉得三个就算多的了，毕竟外埠客人对此很有防备，不易主动搭识，小人在荣府时，日夜在外头跑，每月也不过赚得二两高低，夜里赚的是大头……小人来到这边，虽说白日不便，但夜里一样可赚，也就少了六七钱银子的赚头，但这边的月例却多了一两，炊事也好，算来算去，还是留在这边划算……”
“又是这个林永福……”第三进东跨院的堂屋内，贾玮恼火地说道，“岂有此理，一月二两五钱的月例供着，他还敢偷奸耍滑！”二十名护院中，数这个林永福最是惫懒，从荣府拨过来后，练习常常出错，没少挨打，不好生抓紧练习便罢了，现在竟然变本加厉，不插手练习，实在让他气恼。
“小人常日里常往妓家跑，之前在荣府时，白日夜晚都跑，到了这边，白日多数练习，只放三日旬假，只能夜晚跑了……普通而言，一天跑几家，大半个月下来，就能将这上百家妓家跑遍，接下来还是如此，循环来去，时候长了，就熟知这些妓家的景象了，并且小人另有记录，即便一时忘了，也能随时检察……”模糊发觉二爷仿佛感兴趣，林永福便大着胆量滚滚不断说下去，也是，二爷烟湖泛舟过的，对妓家可不是感兴趣么？
“是啊……上百家妓家的景象，若没有记录，光靠记是记不下来的……并且有了这些记录，也能够拿给客人看，客人一看，天然就信得太小人，成交起来，就更轻易些。”
“就在席子上面……”林永福想去拿，但一转动，倒是疼得叫出来，中间的周兴忙帮他翻开席子，将一本小册取出，双手递给贾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