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哪怕宋银河这般的,都没想到四年还真不敷他等。
以是,天子一面在京里给三皇子等人铺路,一面拖着不立储。西南打了两年,天子便拖了两年,直到他病倒,朝中立储之声越盛,储位之争更是愈演愈烈,再不好拖下去。
偏,天子直到现在都没立下太子――天子现在膝下不过四个皇子,皆是资质平平,三皇子雍王也不过是个矮个子里头拔高个罢了,恰好七皇子乃是元嫡之子又有个谢池春这般的同胞姐姐。
宋银河长长吸了一口气,夜里冰冷的氛围吸入肺腑,总算是稍稍沉着了一些。他指尖尚且勾着谢池春一缕发丝,柔嫩丝滑,他的调子里也不免含了多少温存的意味:“可惜聘礼是送去了,人却还得再等好几年。你才十四呢,起码得等四年。”
宋银河当真想想,偶然候还真挺了解天子的。
人间最难坦白的便是密意。他们朝夕相处了将近两年多,谢池春自是明白宋银河统统的放纵下藏着的是甚么。她或许曾经在深夜里展转踌躇了好久,可她到底还是把林皇后的事放下了。
宋银河的确感觉本身养了一只猫主子,伸手替她顺了顺毛理了理有些混乱的鬓角,反倒还要接着哄人道:“另有三颗雪莲丹呢,你夙来惜命,必然会很喜好,对不对?”
只是,到底是时不待人,不过两年罢了,京中便传来天子病重的动静。说来也好笑,天子这病本就是因着林皇后之事而气出来的,可真叫他凭着情意赐死了林皇后,他的病不但没好反倒更重了,现在竟是病体难支,一副顿时就要咽气的模样。
宋银河垂下眼看她,见她眼睫纤长如同蝶翼,再无半分不满,点头轻声应道:“也对。”
谢池春眨了眨眼睛,咬着唇点了点头,用力的搂住他,把头靠在他暖和的怀里,小声的应了一句:“......我晓得的,感谢你。”她眼眶微红,声音微微有些哽咽,极用力的拥着人,口中却还是很当真的把话说完了,“等回京后,我们就把婚事奉告父皇,让他亲身赐婚,定下婚期。我晓得那不是你的错,你是偶然的。畴昔的就让它畴昔吧,我们今后都会好好的。”
以是,他们两人一时都有些怔住了,相互互视了一眼,不一会儿便转开目光,仿佛恐怕对方透过本身的眼睛看出本身的苦衷。
话虽如此,宋银河内心头仍旧有些不欢畅,不免暗自抱怨了一句:也算是齐天乐好命,倘能再给他一年,必能揪出人给杀了,也算是少了个心头大患。
谢池春最是惜命不过,听到这话终究心动了。她眨眨眼,展颜一笑,忽的一派欢乐的回身抱住那人的脖颈,一只手抓着他一缕落下的乌发,一只手揽住他的肩头,抬头在他额头落下一吻:“很对很对,我很喜好!我就晓得你待我最好了,宋大将军,宋大驸马~”
话还未说完,谢池春已探头在他脖颈一处悄悄咬了咬。
就像是她说的,林皇后之事,错的并不是告密此事的宋银河,她所能做的便是不迁怒,放眼将来,让此事就此随风而逝。
这句话,他们来西南时,宋银河亦是说过,可横在他与谢池春之间的倒是陌生、讨厌、思疑以及痛恨。
虽说当代多是十四五岁便结婚的,可宋银河到底是当代来的,虽说很多方面似是非常随便,但骨子里自有本身的品德标准。他现下搂着谢池春这个未成年便已感觉有点儿耻辱,自是想着要等谢池春十八岁成年方好。
直到现在,宋银河才真反比及了他最想要的东西,此前统统的等候以及支出,在这一刻都显得无足轻重。任是宋银河这般铁石的心肠此时竟也生出几分罕见的酸楚来,酸楚当中又生出无边的欢乐。他踌躇半晌,终究低着头吻住了谢池春的唇,第一次慎重其事的与她告白:“我爱你,池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