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在西南运营极深,哪怕是宋银河来此之前都已筹算好了:先诛了西南王府统统人,再平乱安抚几年。厥后谢池春一时心软放走了齐天乐,使得西南高低乱甲士心不散,时不时得便起乱子,宋银河只得想着要多打几年,揪出齐天乐杀了,才气把齐家连根拔去。
话虽如此,宋银河内心头仍旧有些不欢畅,不免暗自抱怨了一句:也算是齐天乐好命,倘能再给他一年,必能揪出人给杀了,也算是少了个心头大患。
话还未说完,谢池春已探头在他脖颈一处悄悄咬了咬。
只可惜,如此良宵,美人在怀,温香暖玉,他却偏得学柳下惠,甚么也不能做。
只是,到底是时不待人,不过两年罢了,京中便传来天子病重的动静。说来也好笑,天子这病本就是因着林皇后之事而气出来的,可真叫他凭着情意赐死了林皇后,他的病不但没好反倒更重了,现在竟是病体难支,一副顿时就要咽气的模样。
拖着拖着,便出了林皇后之事,天子内心不免偏了三皇子几分,只是还需谢池春来西南平乱,自是不好就这么超出嫡子立储的,比及谢池春与宋银河庭中订婚的事情传去都城的时候,天子心中再是不悦也得顾忌着宋银河和谢池春的态度。
谢池春眨了眨眼睛,咬着唇点了点头,用力的搂住他,把头靠在他暖和的怀里,小声的应了一句:“......我晓得的,感谢你。”她眼眶微红,声音微微有些哽咽,极用力的拥着人,口中却还是很当真的把话说完了,“等回京后,我们就把婚事奉告父皇,让他亲身赐婚,定下婚期。我晓得那不是你的错,你是偶然的。畴昔的就让它畴昔吧,我们今后都会好好的。”
谢池春最是惜命不过,听到这话终究心动了。她眨眨眼,展颜一笑,忽的一派欢乐的回身抱住那人的脖颈,一只手抓着他一缕落下的乌发,一只手揽住他的肩头,抬头在他额头落下一吻:“很对很对,我很喜好!我就晓得你待我最好了,宋大将军,宋大驸马~”
谢池春自是不晓得宋银河内心的小九九,闻言非常打动,上前搂住人,仰着头看他,小声道:“感谢。”
以是,他们两人一时都有些怔住了,相互互视了一眼,不一会儿便转开目光,仿佛恐怕对方透过本身的眼睛看出本身的苦衷。
偏,天子直到现在都没立下太子――天子现在膝下不过四个皇子,皆是资质平平,三皇子雍王也不过是个矮个子里头拔高个罢了,恰好七皇子乃是元嫡之子又有个谢池春这般的同胞姐姐。
暮年的时候,七皇子出世,天子爱重皇后,自是寄予厚望。只是等着七皇子越长越大,天子天然也看出了这独一的嫡子资质平常,不堪皇位。可他因为独宠皇后之故,子嗣甚少,真要选也选不出几个来。更何况,那是元嫡之子,倘不能继位为帝,来日新君即位怕就是一根眼中刺,许是连命也守不住――似光武帝嫡宗子刘疆,虽是封了个东海恭王,但是连三十五岁都没活过。天子爱屋及乌,宠爱嫡子嫡女,私心与大义总也定不下来,迟迟不肯立储。
宋银河被她看得心痒痒,不由自主的便被她最后那声“宋大驸马”给逗得笑了起来。他悄悄的低了头,把唇印在谢池春的眉心,谨慎翼翼的吻了吻,只感觉心也和唇普通的软了下来。
宋银河长长吸了一口气,夜里冰冷的氛围吸入肺腑,总算是稍稍沉着了一些。他指尖尚且勾着谢池春一缕发丝,柔嫩丝滑,他的调子里也不免含了多少温存的意味:“可惜聘礼是送去了,人却还得再等好几年。你才十四呢,起码得等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