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但我找到了他的孙女。”姬渊道，“他的儿子两年前在西南被人打死，只留下一个十四岁的独女，名叫韩艳。”
这也是墨紫幽一向想不出叶家之祸该如何解的启事。
“本来，你想让他们狗咬狗。”墨紫幽道。
“斑斓，聪明，一身傲骨。”姬渊凝睇着她答复。
“可你这一招也极险。”墨紫幽又点头道，“一旦你没法胜利诽谤他们，那这股污流怕是要众多得不成清算了。”
墨紫幽想到了萧贵妃，实在有一个猜想一向都在她内心。她问姬渊，“你和成王思疑六年前苏家之祸，始作俑者是宁国公府？”
“可苏阁老已死，徐太傅已退，若叶阁老再退，朝中清流群龙无首，内阁再无人能制衡内廷总管韩忠，这朝堂上若真是浊水横流，你又要如何还大魏百姓一片河清海宴？”墨紫幽看着姬渊，沉声问。
“宿世，我何尝没有让人劝过他。”姬渊苦笑，“我早知皇上心中已对叶阁老不满，以是曾几次授意人劝他引退。但他对峙不肯。”
“依你先前所言，你由太后扶养长大，太后于你有恩，而叶家是太后母族。宿世叶家惨祸是韩忠一手形成的。”墨紫幽点头，“可你明知这一点，此生为还让成王与韩忠为比，反而让叶家堕入现在这般饱受非议之地步。我就更看不懂了。”
叶阁老何尝不知本身的朴直之性早惹得皇上对贰心生怨气，可贰心知本身不能退。他若退，叶家可保，但朝局必失，他若不退，可再保大魏朝堂几年腐败，但叶家必覆。当真是进退两难。
墨紫幽点头，宿世叶阁老故去以后第五日，韩忠便罗织罪名，授意一众言官上书弹劾叶阁老和叶家的数十条罪行。皇上本就因叶阁须生前几次犯谏直言而心胸芥蒂，大怒之下便命令将叶家抄家，叶氏子孙或被逼死，或被放逐。当时的惨状不下于当年苏家之祸。
“不止如此，”姬渊又道，“韩艳倾慕成王，现在已入成王府为妾。”
墨紫幽一怔，眉心微蹙，模糊猜到，“成王？”
一旦无叶阁老的反对，韩忠与接任首辅的墨越青手中权益必将达到鼎盛，待到再无人可与他们对抗之时，他们反而会成为相互的仇敌。自古小人无朋，只因利而聚，一旦分利不均，必将反目成仇。
墨紫清幽静听着姬渊说话，“自古因权势而起的*向来就是无底洞，大权在握，必定满而生骄，又岂能容别人熟睡于卧榻之侧。宿世，你伯父墨越青和韩忠大要上看起来一团和蔼，暗里里针对相互的小行动但是一向没停过。而我只要为他们制造更大的裂缝，那这污流里的巨浪与旋涡就会相称出色。”
墨紫幽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明者因时而变，知者随世而制。”姬渊轻笑一声，道，“自皇上宠任韩忠以来，韩忠便在朝廷高低遍植亲信翅膀，而内阁当中，七位辅臣，有六位都与韩忠有所勾搭，此中与韩忠来往最密切的，便是你的伯父，内阁次辅墨越青――”
那日墨紫幽在皇宫里，亲目睹韩忠为楚玄向皇上献酒进言，当时她便猜到楚玄已胜利拉拢韩忠。在争储一事上，韩忠怕是将会支撑楚玄。
“难怪。”墨紫幽先是一怔，继而发笑。
韩忠的孙女现在是楚玄的妾室，如果韩忠将来胜利扶助楚玄即位，他除了从龙有功以外，孙女还可封妃。指不定他野心勃勃一心还想着让他的孙女当上皇后，那他便是当朝第一外戚。这么大的引诱在面前，他天然是要支撑楚玄。
墨紫幽不由得在心中为姬渊的战略拍案叫绝，她之前从未想到过这一点，她于朝堂之事向来只是一知半解，所见所闻，所思所想，都不如姬渊之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