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颖湘点头应下,说道:“姑母放心吧,侄女晓得的。”
容筝回想着最后的结局:沈词的病愈发严峻,谢堇言像发了疯一样到处找大夫来给沈词诊病,却见效甚微。
待到程氏走后,才同容筝出来。
顾行舟这才从前面走出,哈腰对程氏行了个颇标准的礼。然后挑眉说道:“程姨,您就放我一马吧,我本日是陪阿筝出来看铺子的,可不想被母亲念叨得下次出不了门。”
不忍叫他起来,便让丫环去拿了一件她刚给谢堇言做了一半的衣服过来,坐到床边一边缝制一边等他醒来。
程氏对劲,就算比及今后她走了,谢堇言也有人照顾了,虞家小女儿还是个在京中很有贤名的女子;虞家人对劲,这下容筝总能放下顾行舟的事,好好过日子了;四周围观的人对劲,这郡王府结婚就是场面大,本日的喜钱可少不了。
出来后顾行舟便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看着容筝扣问这儿的掌柜一些事件,思路不由得飘远。他想到他上一世做幽灵时,看着容筝为了查明他被暗害的真不异谢堇言合作,和谈结婚。当时贰心中庞大得很,又惊骇容筝同谢堇言假戏真做,将他忘了,他不甘心,又但愿他们假戏真做,不但愿容筝真的孤苦一辈子,若与谢堇言……好歹也算是有个伴儿。
“不费事的,那就感谢姑母了,颖湘告别。”她对着程氏福了福身,起家辞职。
程氏摆了摆手,忍俊不由地说道:“你啊,我不过与你开了个打趣罢了,快出来吧。”
程氏细心一想,确切也是这个事理,便拉着程颖湘的手对她说:“是我想岔了,还得你来提示我,本日之事,你归去后也莫要张扬。”
送走程颖湘后,程氏思考了一阵,提步去了谢堇言的院子,也不消小厮通报。进到房中后,见他正在榻上歇息,摆在桌上的饭菜未动一口,又是活力又是心疼。
他也晓得,容筝此时头上戴的那支金丝八宝攒丝钗,恰是他去南疆之前翻了阁老府的墙提早送给容筝的及笄礼。容筝曾无数次拿着这只钗冷静垂泪,独坐窗前到天明。
以后的日子,顾行舟看着容筝为他报了仇,看着谢堇言去了边陲,看着容筝单独一人度过冗长的光阴……
至于谢堇言嘛,归正沈词也快上京了,这一回,他便帮帮这一对儿,让他们少走些弯路,白白华侈了那些能相处的时候,就当作他报答了谢堇言上一世助容筝查明本相的酬谢好了。想起阿谁本相,顾行舟便不由得暴露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挺好的,阿筝想的还能有不好的吗?”顾行舟立马回道。
就连谢堇言,也是面无神采,如同提线木偶普通机器地完成着喜娘所说的行动。
谢堇言昨日在祠堂跪了一夜,躺下后便不由得沉沉地睡了畴昔。待他醒来时,已是晌中午分了,他睁眼便看到了坐在床边穿针引线的程氏,正要说话,程氏却先一步开了口,对他说道:“你同那沈词的事,我不想再管了,你情愿如何便如何罢。不过你须得把外头的流言措置一下,别打量着我不晓得,那流言能传到我耳中,少不了你的推波助澜吧,不然以你的身份职位,哪个不长眼的敢把这类流言传得沸沸扬扬?”
掇一下用了晚膳再睡吧。”
程氏听后不由大怒:“他还敢在你面前说如许的话?看来明天的祠堂是白跪了!”程颖湘仓猝说道:“姑母您听我说,表哥的性子您也清楚,从小他便是如许的人,您如果强压着他做甚么事,他必将不会去做那件事,但是如果您略微暖和些,略微随了他的意,他也会有所让步,以是姑母,这件事……您还是莫要把表哥逼得这么紧了,以免生出了反结果,如许反而不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