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甚么?”苏澜清回过甚看到萧君默飘忽的眼神,问。
他看到他们也是喜出望外,笑眯眯地拿出本年的奖品递到萧君默的手中,他记得当年这两人来的时候,那轮椅上的男人并未残疾,他们之间的互动也有些别扭,现下却手牵动手呈现在这里,想必是经历了很多事情。老者暴露慈爱的笑容,拍了拍两人相牵的手,问:“二位公子,你们现在过得可好?”
苏澜清惊奇于他会亲身帮他量,但也没有多想,非常派合地抬手让他行动,没想萧君默一边量一边不忘吃豆腐,苏澜清愤恚,无法双腿不便,没法躲开,衣衫在萧君默的行动中渐渐混乱,少顷,见萧君默还要凑过来,他伸手推开到了面前的俊脸,瞪起眼睛。
“萧君默!好好做事!”苏澜清愠怒。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萧君默喃喃说着,放动手中的木梳,哈腰抱住苏澜清,两人脸颊相贴,他从铜镜中凝睇他的双眼,目光和顺,“此话正应了木梳背面的八个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既然萧君默都没有禁止,苏澜清便更是不忌口了,多日没能碰到一滴酒液,即便是淡淡的桂花酒也让他爱不释杯,药酒顺着血液流入人体,起到了暖身的感化,他的脸颊平增一分红晕,若不是眼神非常腐败,真要觉得是喝醉了去。
“我来。”萧君默伸手翻开桌上精美的木盒,从里头拿出他们在符金获赠的木梳,仔细心细,谨慎翼翼地梳过苏澜清的头发,又亲手挽了个发簪,用白玉簪子牢固。
暑热已过,秋高气爽,御花圃中的桂花也缓缓绽放,香气扑鼻,萧君默突然感慨,一年复一年,转眼间他重生也近四年,光阴如白驹过隙,不等人啊。
萧君默看着那薄红的脸颊,只觉心潮彭湃,固然昔日苏澜清也有在本身面前喝醉过,但是酒品却出奇的好,喝醉了不吵不闹,倒头安温馨静地睡觉,萧君默偶然想做些别的事,都恐怕惊扰了他夸姣的梦,那些甚么澜清酒后乱性强了本身的事,就更别想了。
北狄自古有一端方,两位新人正式结婚的半个月以内,都不答应相互见面,但这条端方到了萧君默的眼里,被硬生生地缩减成了七日,然仅仅七日的分离,也让他熬得相称难受,可谓度日如年。
“住嘴!”苏澜清伸手捂住萧君默的嘴,严峻地四周张望,肯定四周没人后才松了口气,收回击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是天子,如何说话老是跟个地痞似的,让别人闻声,你的严肃还要不要了?”
敞亮的灯火下,萧君默推着苏澜清脚步妥当地分开,老者谛视着两人拜别的背影,冷静地在心底祝贺他们。
“澜清,本日我们便要结婚了,你欢畅么?”萧君默又问。
萧君默自是不想别人碰他,便轻咳一声解释:“你双腿不便,他们量不好,我怕他们碍着你。”以是就放着我亲身来罢。
苏澜清已经换好了婚服,正坐在铜镜前筹办梳头,因为两人都是男人,故制成的婚服便都是男人的式样,萧君默目光灼灼地盯着一身红衣的苏澜清,按捺住心底的冲动,持续迈步往前走,似走了一辈子那么长,终究来到他的身后。
“好啊。”苏澜盘点头应允,坐在轮椅上随他一同来到一棵树下,前些年枝叶尚不富强的大树,现在亭亭如盖,他坐在轮椅上,看着萧君默让人取来小铲子,亲身刨开泥土,取出埋在树下的酒坛,两人来到御花圃中的亭子,如月为他们取来几个精美的瓷杯。
被他唤得回过神来,萧君默牵唇微微一笑,转开话题:“澜清,还记得之前我埋在树下的桂花酒么?等会去瞧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