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先吧。”纪三道。
“东三北六。”慕远脱先自补了一手。
围棋,不但仅是一项竞技,它一样还可以是一项艺术,乃至仅仅是一种文娱。
黑棋下到第一百七十六手的时候,纪三又思虑了好久,终究笑了一笑,哂然道:“记不清了。不过,应当是我输了。”
“起东六南三。”纪三很快便重开了一局。
两人下得棋多,复盘起来也细心当真,两个小厮日日跟在身边,耳濡目染之下,棋力也是飞进。天元有墨砚一起会商,倒是比单独学习的时候,进步更快。
慕远浅含笑了一笑,苗条的手指在月光中被伸到面前,他盯着看了很久,眼里的一点迷雾垂垂被淡薄的光芒代替,神情当真:“我两岁执子,围棋早就如同我的生命普通,不成豆割。这只手,除了下棋,大抵也干不了其他,我又怎能不尽力以赴。”
慕远几近是在纪三话音甫落的时候便报出了他的应手。
慕远在等候中思路垂垂有些飘远,纪三便给出了他的下一个应手:“西五南七。”白棋接上。
只要少数几次,那深衣侍卫向纪三禀报些甚么的时候,纪三才会歉意地跟慕远告罪一声,避开他去措置。慕远深知他的身份,知他有公事要办,天然深谙不闻不问之理。除此以外,纪三做甚么都不避着他。
部分的战役一触即发。
虽是清粥小菜,却也非常满足。
起手几下落在三路上本领常有,但是连续十五手两边皆在三路上,便有那么一点决计为之了,两人仿佛是筹议好了普通的默契。
“好。”慕远应道。
吃过早餐,四人向渔家佳耦告别,待船靠了岸便下了船。方上了岸,便看到那深衣侍卫已经驾着马车候在岸一旁。
“不必了。”纪三笑了笑:“你自去梳洗好,等会儿用过早餐,我们就该分开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