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树一样回以一笑,只是语带讽刺:“娘娘真是朱紫多忘事,连本王也不记得了。”
南宫霓蹙眉,忧心道:“只怕是拖不住了。”
越阶而下,硕妃一派雍容,凌厉的凤眸淡淡扫过南宫霓那一身富丽的宫装,好久,方才垂垂将眸光转移,停在她受伤的左脚之处:“不是说伤着脚么?本宫如何瞧着不像?”
“托娘娘的福,本王身上的那些小伤小疤,也好得差未几了。”
“……”
方才南宫霓落水被救,香如和香怡便一起跟着花千树到了这平阳殿的主殿以内,见主子和辽国小王爷貌似密切,因而两姐妹便老诚恳实地守在了殿外。直到惊闻硕妃娘娘正急包赶来,两姐妹这才兵分两路,香如迎敌,香怡前来通风报信,只求在硕妃赶到之前,将主子送回紫宸宫去。
好好呆在这儿,哪儿也不消去,有我在,我会庇护你。
视花千树如无物,硕妃持续咄咄逼人:“至公主,你就是如此回报本宫对你的恩慈的么?想你放纵那只金雕伤了本宫之时,本宫是如何待你的?你现在方才从佛堂出来,便要杀了三苗来替你的雕儿报仇么?你就那般容不下本宫的三苗么?你怎能如此狠心?”
南宫霓想要解释,却被硕妃又狠狠堵了归去,她满目血丝地逼近南宫霓,用一种近乎于凌迟的眼神,死死盯着她的脸道:“本宫的三苗死了,在本宫的怀里七孔流血而死,太医说,三苗筋骨尽折,脏腹爆裂,是活生生疼死的。”
一别五载,硕妃从未想过当年那弱质纤纤的少年,现在已生长为这般伟岸的模样。虽说花千树口气不善,又较着不把她放在眼里,但,她却也能立马笑容相迎,摆出一幅仆人家的模样,浅笑待客:“原是辽国小王爷,一别数年,小王爷别来无恙啊!”
伸手,紧紧抓住南宫霓的衣袖,花千树俊朗的身影,冷冷挡在了她的跟前。眸光熠熠,他那一脸的淡然与南宫霓的狼狈截然分歧:“不消走。”
“小王爷。”
硕妃一步步逼近,南宫霓一步步后退,不及十步的间隔,她一退受阻,回顾间,人竟已是稳稳落入了花千树的怀中。他顺势搂住她几欲软倒的身子,用掌心的暖和,无声地向她通报着他的支撑。
眸色渐冷,硕妃不算客气道:“看来,又是珑儿大惊小怪了。”
“娘娘……”
正踟躇间,忽闻殿外脚步声杂,南宫霓循声而望,却见香怡吃紧抢奔出去,惊声道:“公主,公主不好了,硕妃娘娘来了。”
“小伤罢了,有劳娘娘体贴。”
“霓霓,你可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