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的玉佩都有个价,斑斓轩……”话音至此,邵氏方发觉古氏的弦外之音。
以身作则,邵氏听着这四个字略略刺耳:“你是以为我其身不正?”
花圃的凉亭里,古氏与邵氏正坐着饮茶。
寻到了挖苦的话题,邵氏的口气顿时刻薄了几分:“只怕是府里有人私德有亏,瞒天过海定下毕生,不然如何就胆量大着去逃婚,又刚巧遗了玉佩呢?”
“小巧前几日还瞧见了蜜斯的玉,蜜斯一向带着。”小巧见着二报酬难,解释。
此言一出,邵氏便又记起那日之事。
邵氏手中端着杯盏,手中固执杯口,敲击着杯壁,收回“咔咔”的声响。细眉一扫,冷哼一声:“清姿福薄,不免遭人算计,若不再保重身子,只怕这府里便就没有容身之处了。”
温清玉悄悄一笑,扬了扬头:“邵姨娘此言差矣,并非清玉动了府中的格式,而是邵姨娘以为清玉动了府中的格式罢了。”
古氏闻言轻笑了一声,状似体贴问曰:“清玉且缓缓,我传闻你丢了块玉佩,可寻着了?”
何况落雨阁闹蛇之事,温清许的临门一脚,实在让邵氏内心扎了一根刺。
温清玉拜别的身形一顿,古氏听了风声?古氏此言,便是又要生些事端了:“还未曾寻回。”
“是。”闻言,小巧轻应。
温清玉身形一动,放下一句便辞职走了。
不置可否,温清玉痛快迎了上去:“正如邵姨娘所说,邵姨娘身负掌家之权,自当要以身作则,令温家安定安宁。”
古氏低头一笑,眉眼动了动,语气都变得扬了起:“邵mm是不晓得,这块玉佩是老爷十多年前当年特地为清玉她求的,斑斓轩里可买不着。”
小巧随之亦是见礼。
二人眼神一对,心照不宣。
“玉佩物小,天下之大,要寻返来不轻易呢。”古氏酬酢道,眼神都体贴了很多。
当日若非温清姿沉不住气让柳儿往落雨阁里放蛇,那里会让温清玉寻到机遇反击,还让古兰园这边看了好戏?
“邵mm克日气色好了很多,想来是清姿胃口好了的原因。”古氏坐在小凉亭,眉眼低顺不见神采。
幸亏温千山纵使妻妾住了大半个温府,总还对她垂怜有加。何氏早产身子大损,难以掌家。也顾念她的表情,怕她委曲着不痛快,便将这掌家之权付与了她。
邵氏也不接过,只定定望着古氏的笑意,一眼不及底,实在难分真假。
邵氏双拳攥得紧紧,瞪了一眼古氏,便也走了。
温清玉分开,温衔代嫁。温清玉返来,温清姿挨了板子禁足邵月阁,柳儿被赶离府中,聚贤雅阁那趟集会亦是空置了邵氏。
邵氏听古氏一说,便晓得温清玉来了,不经意觑了一眼,瞧着温清玉一起款款而来,面上却没有半分神采。反倒是古氏,笑着起家:“这园子里的景更加好了,二蜜斯也有兴趣来瞧瞧。”
石桌之上,摆放着几类果子,添了些桂花糕。
十多年前温千山求来的玉,看顾了十年放到温清玉手上,便是为了他日夫君定,落聘陪嫁用的。
温府的花圃里树木苍翠地极是讨喜,特别在这疏疏落落的光芒下,仿若游走在舒畅的外郊草丛,安然温馨,怡然得意。
所谓父母之心,可邵氏的疼惜,乃至娇纵。
温清玉自是明白邵氏话中深意,言语不惊:“多谢邵姨娘体贴,玉佩之事,爹心中明朗。至于私德,五妹放蛇之用心,想来私德甚好。”
邵氏的话实在傲气。
温清玉闻言,也不说甚么,立在原处:“清玉见两位姨娘闲谈,来问个好。问过了好,清玉便不扰两位姨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