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楚桓狭目一挑,手绕过温清玉的耳鬓,悄悄搭上了温清玉的脑后,“孤如何传闻孤的温妃是个假货呢?”
再听到伏引二字,温清玉心头又是一颤。温清玉怔怔望着此人,此人查清楚了她。
“若你想要回,孤便会还给你。不过……”楚桓顿了顿,挑了眉,眉眼间非常自傲,“如果你看了一些东西,孤确信,你会心甘甘心将这块玉佩送给孤的。”
温清玉蹙眉,手心顷刻攥得紧紧。近在面前的这张张扬面孔看来实在如同暗夜深水,此人薄唇悄悄吐出的话似从地下浮上温清玉心底。
面前此人的心机,深得很。
抬了头,定定望向面前男人:“我不会傻到晓得你的身份还自投坎阱。晓得你的身份我却孤身来了,就是但愿任何事都不会牵涉温家。归正我落到了你手上,我逃不了。”
“不止如此,孤还要助你一把。”楚桓好整以暇地为温清玉理着方才因他混乱的发丝。
一道,一道,又一道。慢条斯理,行动文雅。
眼神直直迎上前去,袖中不轻不忙抽出碧绰苑中祁慕箫交给的那张印着貔貅图案的宣纸,“聚贤雅阁当夜,小女子的房中呈现了一张印着这个图案的方布,想来蜀君您最是明白了。若非如此,小女子也不敢肯定。”
他亲身定下的妃子,竟然被掉了包。如何不是应战了他一国之君的权威?
“你这么聪明,便该晓得,如果有孤的帮手,做起事来更会得心应手。”楚桓头一凑,凑到了温清玉的耳边,手抚上了温清玉的耳鬓,偏了偏头,声音低得刚好只能落到温清玉耳中。
温府那些姨娘们盯着她的“玉佩丢失”盯了好久,只消拿回玉佩,统统传言都会不攻自破。
楚桓狭长的眸子一深,手臂不动,眉头一皱,闷哼一声,没有停止下一个行动。看着温清玉痛意的神采力道竟下认识轻了很多。
楚桓俄然靠近温清玉,再一眼,二人之间的空地短得只剩了一寸,仿似现在只需一个行动,二人便会生生拥在一处。
若要用她的失落做文章,只怕他要打错算盘。
温清玉不走了,立在原处,盯着面前男人的神情。
再听此人如此咬牙切齿地阴霾了然,温清玉只觉脑后的头皮一麻,似觉头皮抽离的痛意。
“世人皆知蜀国宫中,大王子楚珃被困杀蜀国宫门,二王子楚璟七岁短命,三王子楚涟兵权被夺,囚禁多时。蜀国宫中真正算得主子的除了那位新君上只要五王子楚裕,五王子崇文病弱,连宫门都不能出。”
温清玉言语一顿,看着面前男人听她言语却如水普通不起波澜的张扬面孔,“何况,是蜀君您亲身奉告了小女子身份。”
她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因为阿谁她悔恨的人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她必须忍,忍到推倒他的那一刻。
只见他眯着狭目,语气淡着,口中悄悄吐出:“一国之君?”
恍若最平常的闲谈普通:“明天是云太子伏引纳妃的大喜日子,你不见了可如何办呢?”
面前之人是当今的蜀君,他的王权踏着淋漓的鲜血。望着他幽深的狭长眸子,薄唇之间轻吐的字眼,语气当中莫名通报的野心。他的心机,温清玉看不透。
听着楚桓如此道,温清玉却觉奇特。
楚桓闻言顿时安身不动,眼神移到温清玉眉眼之上。
面前之人目光顿时灼灼,看得温清玉心中漏了一拍:“天然记得。”
蜀国宫里真正算得主子的便是蜀君,一国之君才是最大的主子。
“好狠心的女人。”楚桓幽深的眸子一暗,扬着声,说得如同最平常的抱怨,幽怨得很。
压抑住多时的恨意此时竟似寻到了一个冲破口,这一刻,她被带出温府,后路不知。对于一个安危都不晓得的本身,现在能解了这几个月哑忍的恨意都感觉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