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桓的这句话在温清玉耳入耳来实在自大了些。这块玉佩是她将来的陪嫁之物,女儿家的贞操名节,岂是随便送的:“若我不肯呢。”
“嘶。”下一刻,温清玉只觉楚桓按在她脑后的力道愈来愈重,可她却因着这力道转动不得。
蜀国宫里真正算得主子的便是蜀君,一国之君才是最大的主子。
抬了头,定定望向面前男人:“我不会傻到晓得你的身份还自投坎阱。晓得你的身份我却孤身来了,就是但愿任何事都不会牵涉温家。归正我落到了你手上,我逃不了。”
楚桓狭长的眸子一深,手臂不动,眉头一皱,闷哼一声,没有停止下一个行动。看着温清玉痛意的神采力道竟下认识轻了很多。
温清玉正要躲让开,却听男人如此一说,心中略动,眉眼微蹙:“蜀君高看小女子了,小女子并不聪明。因为蜀君您说的话,小女子听不明白。”
温清玉头顶,落下了一根红绳,红绳尾端,是一枚玉质通透的玉佩,玉佩之上,貔貅的斑纹没有半分违和。
温府那些姨娘们盯着她的“玉佩丢失”盯了好久,只消拿回玉佩,统统传言都会不攻自破。
她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因为阿谁她悔恨的人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她必须忍,忍到推倒他的那一刻。
“不止如此,孤还要助你一把。”楚桓好整以暇地为温清玉理着方才因他混乱的发丝。
温清玉言语一顿,看着面前男人听她言语却如水普通不起波澜的张扬面孔,“何况,是蜀君您亲身奉告了小女子身份。”
楚桓抽开手臂,皱着的眉头终究松了开:“还是活着好,好好活着,才气做到想做的。谁能活到最后,才是笑到最后的人。达到目标,并非是一朝一夕之事,忍凡人所不能忍,方可获得成全。”
温清玉不走了,立在原处,盯着面前男人的神情。
“世人皆知蜀国宫中,大王子楚珃被困杀蜀国宫门,二王子楚璟七岁短命,三王子楚涟兵权被夺,囚禁多时。蜀国宫中真正算得主子的除了那位新君上只要五王子楚裕,五王子崇文病弱,连宫门都不能出。”
“好狠心的女人。”楚桓幽深的眸子一暗,扬着声,说得如同最平常的抱怨,幽怨得很。
温清玉不由盯着楚桓,忍凡人所不能忍,他是最有资格说这句话的。王权的争夺比她内心的这份恨,实在重很多,这条路,也实在难走很多。若然沉不住气便是血流成河。
听着楚桓如此道,温清玉却觉奇特。
张扬男人的逼近,令温清玉一时反应不及。
一道,一道,又一道。慢条斯理,行动文雅。
黑衣男人薄唇轻动,眸中寒光闪过,一霎狭目之间嗜血鹰鸷。
温清玉蹙眉,手心顷刻攥得紧紧。近在面前的这张张扬面孔看来实在如同暗夜深水,此人薄唇悄悄吐出的话似从地下浮上温清玉心底。
面前之人是当今的蜀君,他的王权踏着淋漓的鲜血。望着他幽深的狭长眸子,薄唇之间轻吐的字眼,语气当中莫名通报的野心。他的心机,温清玉看不透。
“既然晓得了孤的温妃换了人,孤自是要晓得为何会换了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骚。这云太子伏引实在是不解风情了,如果孤,丢了这斑斓江山都不会忍心伤了美人。”一股寒畅通过每一寸发丝窜进了温清玉心窝,彻骨的凉意。
“聪明的女人最讨孤喜好了,做的每件事都如许令孤称心。”楚桓狭目微微露了一抹未及眼底的笑意。
究竟是如何的东西,会让面前这个男人如此信心满满?
再听此人如此咬牙切齿地阴霾了然,温清玉只觉脑后的头皮一麻,似觉头皮抽离的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