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玉不由盯着楚桓,忍凡人所不能忍,他是最有资格说这句话的。王权的争夺比她内心的这份恨,实在重很多,这条路,也实在难走很多。若然沉不住气便是血流成河。
每次想要发作,她都要奉告本身机会未到,因为她背后另有一个温家。
压抑住多时的恨意此时竟似寻到了一个冲破口,这一刻,她被带出温府,后路不知。对于一个安危都不晓得的本身,现在能解了这几个月哑忍的恨意都感觉松了口气。
闻言至此,温清玉突然一笑:“蜀君多虑,来此之前我便有了交代,世人只会觉得我搬回了落雨阁的住处。”
只见他眯着狭目,语气淡着,口中悄悄吐出:“一国之君?”
眼神直直迎上前去,袖中不轻不忙抽出碧绰苑中祁慕箫交给的那张印着貔貅图案的宣纸,“聚贤雅阁当夜,小女子的房中呈现了一张印着这个图案的方布,想来蜀君您最是明白了。若非如此,小女子也不敢肯定。”
温清玉头顶,落下了一根红绳,红绳尾端,是一枚玉质通透的玉佩,玉佩之上,貔貅的斑纹没有半分违和。
面前之人是当今的蜀君,他的王权踏着淋漓的鲜血。望着他幽深的狭长眸子,薄唇之间轻吐的字眼,语气当中莫名通报的野心。他的心机,温清玉看不透。
黑衣男人薄唇轻动,眸中寒光闪过,一霎狭目之间嗜血鹰鸷。
温清玉唇角不觉一抽,怎听着似如怨妇普通。
蜀国宫里真正算得主子的便是蜀君,一国之君才是最大的主子。
温清玉不走了,立在原处,盯着面前男人的神情。
温府那些姨娘们盯着她的“玉佩丢失”盯了好久,只消拿回玉佩,统统传言都会不攻自破。
“若你想要回,孤便会还给你。不过……”楚桓顿了顿,挑了眉,眉眼间非常自傲,“如果你看了一些东西,孤确信,你会心甘甘心将这块玉佩送给孤的。”
温清玉正要躲让开,却听男人如此一说,心中略动,眉眼微蹙:“蜀君高看小女子了,小女子并不聪明。因为蜀君您说的话,小女子听不明白。”
他没有否定。
再听到伏引二字,温清玉心头又是一颤。温清玉怔怔望着此人,此人查清楚了她。
楚桓闻言顿时安身不动,眼神移到温清玉眉眼之上。
张扬男人的逼近,令温清玉一时反应不及。
温清玉言语一顿,看着面前男人听她言语却如水普通不起波澜的张扬面孔,“何况,是蜀君您亲身奉告了小女子身份。”
一道,一道,又一道。慢条斯理,行动文雅。
他亲身定下的妃子,竟然被掉了包。如何不是应战了他一国之君的权威?
“你这么聪明,便该晓得,如果有孤的帮手,做起事来更会得心应手。”楚桓头一凑,凑到了温清玉的耳边,手抚上了温清玉的耳鬓,偏了偏头,声音低得刚好只能落到温清玉耳中。
“想要归去么?”楚桓薄唇一动,道。
当夜那张方布之上的图案,温清玉熟谙非常,与她手中这张宣纸上的图案普通无二。
楚桓的这句话在温清玉耳入耳来实在自大了些。这块玉佩是她将来的陪嫁之物,女儿家的贞操名节,岂是随便送的:“若我不肯呢。”
与虎谋皮,只怕最后伤人伤己。
再听此人如此咬牙切齿地阴霾了然,温清玉只觉脑后的头皮一麻,似觉头皮抽离的痛意。
看着温清玉这一脸绝然,唇角勾得让民气惊:“孤要留着你,你的感化大着呢。”
面前之人目光顿时灼灼,看得温清玉心中漏了一拍:“天然记得。”
祁慕箫的恭恭敬敬、武功高强便是最好的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