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们这才反应过来,忙有人端了茶来,先递给章芸身边的大丫环喜言,再由喜言递给章芸。
章芸很想扫掉裴元歌的威风面子,但她深知轻重,不想因小失大,只能咬牙道:“杖责二十,罚半年代钱。”
“姨娘进门来,也不问事情启事,就先数落我不该管束本身院子里的丫环,倒仿佛我这静姝斋里的动静,整件事的是非颠末,姨娘比谁都清楚似的!”裴元歌半步不让,针锋相对隧道,“姨娘执掌管家之权,我倒要问问姨娘,白芷身为丫环,竟然贪掉我应得的例菜,而将如许的饭菜端来我用,如此欺主的主子,莫非我不该经验经验吗?”
白芷此次不敢再辩,只求救地看着章芸。
因为入迷,接茶时便没拿好,白瓷青花的茶盅砰的一声落地,摔个粉碎。清脆的声响,在因为对峙而沉寂的房内,显得格外清楚。
“章姨娘这话说得对,四德院的丫环,的确轮不到我管,是我逾矩了。”裴元歌颇带歉意隧道。就在世人觉得她已经服软的时候,裴元歌却俄然话锋一转,容色凛然,“那么同理,我管束我静姝斋的丫环,也轮不到章姨娘来置喙!别说只是掌嘴二十,就算我要杖毙她,也是我这院子的事情!”
世人的目光顿时都集合在了裴元歌身上。
“刚才当着世人的面,她就满口我呀我呀的,这不敬之罪,又该如何惩罚?”
此次比武,裴元歌占得上风,罚了白芷,已经让章芸极其不忿,这会儿听她的意义,倒像是这惩罚是她叮咛下去,裴元歌反是仁慈,原想轻办,只是拗不过她才不得已似的,更听得她几近想要吐血,再也坐不下去,直接回到她的四德院。
白芷哭着道:“四蜜斯如许冤枉了我,您凭甚么说我贪了您的例菜?是您亲眼瞥见了吗?”
章芸的笑容僵住了,目露喜色。她掌着管家之权,又是半个长辈,这个裴元歌竟然超出她直接发落她的丫环,这是在打喜言吗?不!这是在打她的脸!眼中闪过一抹锐色,沉沉道:“四蜜斯好大的威风!喜言是我四德院的丫环,还轮不到四蜜斯来管束!”
章芸一惊:“月前不是才传书说战事严峻,如何俄然就返来了?”
裴元歌冷眼乜视章芸:“章姨娘,你是管家的,敢问偷食主子例菜,该如何惩办?”
“您不是每天盼着老爷返来吗?”王嬷嬷不解。
裴元歌眉头一扬,立即道:“连个茶杯都端不好,姨娘留你何用?还不拖下去打二十板子?”
章芸惊奇道:“有这类事情?”环顾四周,却就是不看裴元歌,满面喜色隧道,“且不说我们裴府的名声,单说白芷,她从小就服侍四蜜斯,忠心耿耿,经心极力,一贯深得四蜜斯正视。就算有不当的处所,好好教诲也就是了,怎能如此暴虐,要将人打死?这不是扫四蜜斯的面子吗?”
章芸强忍道:“杖十。”
桂嬷嬷上前道:“回章姨娘的话,是四蜜斯命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