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番话,太后心中稍觉好受,点头道:“应当是如此的。”
奇妙地将事情从她和裴元歌的冲突,转移到对天子的体贴,更显得她和顺贤惠。
天子淡淡笑着:“又耍小性子了是不是?”
因为有叶氏撑腰,本身又是太后,她向来没把根底陋劣的裴府放在心上。这些年来,叶氏送进宫中的美女,很少有能够获得天子宠嬖的,相反倒是柳贵妃和一些新入宫的嫔妃水涨船高。眼看着叶氏在皇宫中的影响力日趋减弱,太后实在是忧心忡忡,但叶氏中却实在没有出挑的人才,这一辈的年青女子更是不堪大用,正幸亏这时碰到裴元歌,因为有着跟阿谁女人类似的面貌,又聪明聪明,眼看着是颗好棋子,便执意要将她收归己用。
但现在听玉清如许阐发,这背后的风险也的确不小。
玉清见太后意动,眼眸中掠过一抹闪亮的光芒,轻声道:“太后娘娘不是常夸裴四蜜斯冰雪聪明吗?就算赵婕妤真有甚么算计,以裴四蜜斯的聪明,想来也能够应对。如果说她没法应对的话……”
明显这些天对她这个太后非常恭敬,但是明晓得裴元歌是她的人,却还如许针对算计!
紧接着没几天,赵婕妤俄然间又动了胎气,轰动太医无数,最后诊断的成果是忧思过火。天子天然问起启事,赵婕妤吞吐不言,中间腊梅腊雪却脱口说出,赵婕妤还是在担忧裴四蜜斯的事情,想着要如何才气获得裴四蜜斯的谅解,天子当时皱了皱眉头,没有多说话。
除此以外,另有零琐细碎的动静传来,多数是关于赵婕妤为了能够向裴元歌报歉,如何如何好操心血的动静……垂垂的,连皇宫中都有传言,都在说赵婕妤如何知错能改,而裴元歌又是如何气度狭小,用心不理睬赵婕妤,给赵婕妤没脸等等……
玉清踌躇了下,轻声道:“奴婢有些话,不晓得当讲不当讲?”
紧接着,赵婕妤又宣称自会尽力保持表情开畅,免得龙裔有失等等。但在说这些话时,脸上却还是一片担忧深思的神情,柳眉轻蹙,红唇微抿,煞是惹人生怜。
“赵婕妤如许各式谋算,想让元歌畴昔,必然不怀美意!”太后踌躇之处就在于此。
“皇上,裴四蜜斯那里算外客,迟早都是姐妹的,不是吗?”赵婕妤媚眼如丝,似笑非笑隧道。
正踌躇着,中间为她捶腿的宫女摸索着开口道:“太后娘娘是不是在为裴四蜜斯的事情担忧?”
恰好这又是两人在房中的私密话,连想要解释都没有机遇。
见太后意动,玉清趁热打铁道:“和裴四蜜斯相反,赵婕妤现在本就得宠,又怀了身孕,恰是烈火烹油之势,比起裴四蜜斯的不肯定,要让民气稳很多。并且,赵婕妤出身更低,家属里也没甚么人物,没有能够依托的权势,就算将来再得宠,存亡荣辱也只是皇上和太后的一念之间,翻滚不出大风波来。如果裴四蜜斯这番被赵婕妤算计,那就是说,赵婕妤的手腕比这位裴四蜜斯更高,而赵婕妤对太后又有攀附之意,既然如此,太后何不舍了裴四蜜斯,改搀扶赵婕妤呢?她们两人如果争抢起来,岂不是太后您更得利?退一步来讲,即便太后您不中意赵婕妤,裴四蜜斯如果出事,您再脱手救她,不是更能让裴四蜜斯对您戴德戴德吗?再如何说,都是让裴四蜜斯去寒露宫更好啊!太后,您不要忘了,裴四蜜斯再如何说,都只是一枚棋子罢了!”
“妾身哪敢啊!”赵婕妤不敢过分,见好就收,洁白如玉的纤手拉着天子,撒娇道,“但是皇上,裴四蜜斯不肯接管妾身的歉意,妾身总感觉内心不安,毕竟之前的事情是妾身过分莽撞。再如何说,裴四蜜斯将来也是……妾身想给她个好印象,也免得将来妾身与裴四蜜斯之间不睦,让皇上您伤神。要不您替妾身出个主张,看如何能把裴四蜜斯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