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几近已忍不住想要承诺,没有人忍心回绝他,但是怀中的柳嫣及时地掐了她一把。苏雅刹时回过了神,含笑道:“就不费事御史大人,明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让这个小醉鬼留下来扰了你的兴趣。”
苏雅也叹道:“自古红颜多薄命,想不到安芸熙那样出尘脱俗的女子,也难逃这红颜未老恩先断的宿命。”车声隆隆远去,还能瞥见柳嫣担忧的脸,不时透过车帘闪现。
苏雅却似没有瞥见她的不悦普通,还是笑容如花的上前道:“给老夫人道贺了,御史大人现在娶了晋安郡主,必然前程无量,很快就会给老夫人挣个诰命返来。”
都察院御史姬雲的府上倒是热烈不凡,门庭若市,府内觥筹交叉。宽广的大院中摆满了酒菜,来宾盈门,穿戴喜庆的丫环在席中穿越,酒菜流水普通端了上来。院内丝竹之声不断于耳,素净的红绸绶带和灯笼比比皆是,和窗户上的大红喜字相映成辉。
“柳mm这是如何了?”他的声音更是和顺的要把人溺毙此中。
御史府中前院鼓乐喧天,人声鼎沸,后院倒是冷冷僻清,偏僻破败的小院,花木残落,落叶随风在凄冷的院中飞舞。
苏雅固然只比她年长二岁,但脾气沉稳端庄,平时柳嫣就有些怕她,何况她又拿本身夫家和柳家说事,柳嫣就不敢冒昧了。
姬雲固然惊采绝艳,短短几年的时候就爬上了如此高位,但毕竟是出身村落的农户,姬氏固然是浑身绫罗绸缎,但仍然难掩浑身的粗鄙陋劣。
之前安芸熙是正室夫人,又是国公府的蜜斯,姬氏另有所顾忌,现在安芸熙下堂成了弃妇,她的嫌恶就不加粉饰的挂在脸上,冷冷道:“这么急着要走,恐怕是光禄寺夫人,看不上我们御史府吧。”
两人笑着酬酢,靠在苏雅身上装晕的柳嫣,倒是气得脸颊通红,真有一番酒醉微醺的模样。她抚着额头,遮住肝火熊熊的眼睛,声音沙哑的说道:“表姐,我……我好难受。”
柳嫣肝火万丈,掰开表姐的手嘲笑一声就要开口辩驳,苏雅抢先小声道:“mm如果不怕扳连你的夫家和柳家,就固然胡言乱语吧。”说完,假装愤怒的回身不睬她。
闻言柳嫣就愤怒地挣扎起来,苏雅抱紧她含笑道:“老夫人何出此言,姬大人现在但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又成了长公主的乘龙快婿,另有谁瞧不上御史府的,您真是谈笑了。”她固然还是谈笑晏晏,但目中已有些薄怒。
但是看着柳嫣义愤填膺的模样,恐怕是真忍不住了。也怕她留下来再惹下更大的祸端,只得点头承诺,一边向前走,一边低声道:“就算你要走,也要去和姬老夫人说一声,不能短了礼数。”
姬老夫人嫌恶的看了柳嫣一眼,因为柳嫣是安芸熙的闺中老友,人又坦直言辞锋利,畴前就因为不满姬府虐待安芸熙,和姬老夫人闹过不镇静。
苏雅长叹了一声,却不敢多说甚么,拉着她径直走到了姬老夫人的面前。本日姬雲大婚,又娶了长公主的掌上明珠,姬老夫人与有荣焉,脸上红光满面,笑的连脸上的皱纹仿佛都展开了很多。
姬雲的声音更加的和顺:“府里处所固然窄狭,但也有几间空房,不如送柳mm先去歇息一下。”
坐在她右边的表姐苏雅忙截口道:“我的好mm,姬雲现在但是朝堂新贵,现在又娶了晋安郡主,出息无量,你如何还敢胡说,不怕获咎了他。”
破败的院落,窗纸都有些破坏,被秋风刮得哗哗作响,一片金黄色的落叶随风飘进了室内,落在临窗而坐的女子头上,镶嵌在她乌黑的秀发中。
苏雅紧紧拘着柳嫣,微微点头道:“老夫人福寿绵长,御史大人又年青有为,那诰命必定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