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你陪胡郎中去罢!对了,这事儿派人快去正房院回禀我婆婆,想必婆婆是要问胡郎中的话的,开完屋子,让胡郎中再等一等吧。”
“我再深思深思。”乔珍有些拿不定主张。
李弘济一迭声承诺,“好,好,一会儿我出去吃去。”
然后镇静地在屋子里转圈儿搓手,说:“这一回,我可得亲身看着你,再不准你出去!”
李弘济笑,“你就先临时委曲下,比及生下我们的孩子,你想去那里都陪你去!”
“以是啊,你这就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今儿个我和嫂子们一起陪着婆婆去吃了三皇孙的满月酒返来,一进屋来也热得不可,可想喝个冰镇酸梅汁儿,香春就挡着不让喝。把我渴得,厥后直喝了三四道凉茶下去才好了点儿。以是,一会儿你喝酸梅汁儿,吃冰碗子别当着我面吃,眼馋我……”
“老夫行医几十年,没有看错的时候。四奶奶尽管放心,老夫这就去替你开补血安胎的方剂。您这一回呀可要特别谨慎。”胡郎中捋须笑道。
香春欢畅得连续声道:“是,是,奶奶,奴婢这就去。太好了!太好了!这一下四爷和老太太,太太晓得了,不定多欢畅呢!奴婢在这里向奶奶道贺了!”
李弘济在内里道:“放内里罢,我就来。”说完起家往外头走,一面走一面笑着说:“媳妇儿,我出去吃,不眼馋你。”
乔珍有身的动静传得缓慢,很快,全部信国公府从上到下都晓得了。自从胡郎中诊脉诊出她怀上身孕开端,四房院就开是一拨一拨的来人。先是李余氏领了跟前的丫环婆子们来瞧她,千叮咛万叮嘱地交代她这一回那里也不准去,就在这府里待产。本日起晨昏定省都免了。又留下了两个本身跟前特别谨小慎微奉侍的嬷嬷,让她们随时跟在乔珍身边,一步不准离身,随时提点着她,不能乱走,乱动,乱吃东西。
乔珍叹口气,“看来如果我不生下个孩子,这一辈子都别想吃里头有冰的东西了。提及来,我们两个都结婚五年了,要再把本年的年过了,就往六年上去了。我还真是有些忧愁了,你说我来岁要再怀不上,婆婆是指定要给你纳妾了罢。说实话,从内心里说,来岁我要真再怀不上身孕,我也附和给你纳个妾,续个香火,我想看着你的孩子满地撒欢的跑,就算不是跟我生的也不要紧……”
“这天可真热,桂花,去小厨房给我弄碗冰镇酸梅汁儿来,对了,再来个冰碗子。”李弘济一进屋子就解开领口的盘扣,将手中的腰刀往迎上来的丫环丁香手中一扔,再坐到堂屋的帽椅上,叮咛桂花道。
乔珍顿了顿又说:“实在,我们这屋子里服侍我的两个陪嫁丫环香春和香夏也早就到了该配人家的年纪,因为我有个私心,以是一向没放她们出去。我想着,如果来岁我再怀不上,我就把这两个丫环中的一个给你收了房,你看你瞧上哪个?”
到了早晨掌灯时分,李弘济从衙门里返来,方才在外头大门上,就有门房的小厮向他报喜了。把他喜到手里头挂着马鞭就一径跑出去了。
“是,奶奶,奴婢免得了,奴婢这就去!”
“越说越不像话了。”乔珍笑着啐他一口。拉他在屋子里站着,抬手去把他腰间玉带解了,先去拿了双木屐来给他,“你先穿上。”
桂花赶紧应了自去了。李弘济又踢了靴子,站起来赤脚往东屋里卧房去。乔珍听到他说话声便迎了出来,当头翻开湘妃竹帘时撞上他,不免责怪他,转而拉着他的手往屋子里去。一低头见他赤着脚就笑话他,“你说你,端庄的爷,京卫批示使司的四品批示佥事,这一返来就光着脚丫子在屋子里乱走,没的让下人们瞥见笑话你,失了面子和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