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乔珍毫无印象,但从面前这妇人和少年和她说话的语气看,应当是和乔珍很熟。但那妇人说她家有人被蛇咬伤,要本身爹爹乔二奎去看看是甚么意义,乔珍就不明白了。
从堂屋里拿了医治蛇伤的药出来,跟黄仲达说了要到隔壁替田大牛治蛇伤,黄仲达刚才也瞥见了田王氏在院子门口哭,也模糊闻声了几句被蛇咬伤的话,便挥手让她去。隔壁田家固然是黄山村的外来户,但上一辈儿的老田却生了四个儿子,现在这四个儿子都在黄山村盖了房,成了亲,在只得百来户人家的黄山村算是说得上话的人家,以是黄仲达并不想难堪田家。
田王氏也将女儿拉到一边沉声道:“小丫,听你珍姐姐的话,别吵。”
乔黄氏拿了医治蛇伤的药,挺着大肚子急仓促得一瘸一拐得走出了院子,往隔壁田家去。在院子中间站着的乔珍也很想跟去看看到底是如何医治蛇伤的,便对身边站着的那虎头虎脑的少年说:“你在这里陪着我弟弟玩儿,我去瞧瞧我娘如何给你爹治伤。”
田王氏跟在乔黄氏身后出了屋子,走进堂屋就去拿了一个藤编的小篮子过来,笑盈盈得对乔黄氏道:“乔家妹子,这篮子里有些鸡蛋你拿归去补一补身子,我瞧你怕是另有两三个月就要生了。本日你救了我当家的男人一命,嫂子没甚么拿得脱手谢你,这些你就拿归去吃吧。”
乔黄氏闻言吃了一惊,忙问田王氏:“田家嫂子,大哥的伤现在如何样了?”
“别哭,别哭,田家嫂子,我有体例。”忽地乔黄氏抛出了一句话。
田小虎忙憨憨得点头,“好,你去,我在这里陪忠儿玩。”向来乔珍说甚么话,田小虎都很听她的。
“阿谁……我爹爹进城里去了,还没返来……”乔珍实话实说。
田王氏一听忙说好,回身交代了田小虎两句,就吃紧忙忙的回家了。乔黄氏则回堂屋里去拿那医治蛇伤的药。这类药是乔家家传的,当年乔二奎当了黄家的上门半子带到这里来,邻近几个村落的人都晓得他能治蛇伤,是以有人被蛇咬伤都跑到这里来请他去治,趁便给些土产等地里的东西做酬谢。只不过被蛇咬伤毕竟不如感冒发热等常见,一年也碰不上几小我,是以乔二奎不能把这本领当饭吃,该下地种田还得下地种田,该干吗还得干吗。
乔珍又交代了乔忠两句,方才小跑着上去跟在乔黄氏身后往隔壁的田家走。乔黄氏见乔珍跟上来便问她,“如何不好幸亏家呆着,跟我来做甚么?”
田王氏忙回身将这两样早备好的东西递到她手里。乔黄氏接过来,先用洁净的巾帕替田大牛把脚踝上的污血都擦洁净,又从袖袋中摸出两包药粉,一包用黄纸包着,一包用红纸包着。将红纸包着的药包翻开,撒了些在田大牛的伤口上,再用那条洁净的棉布条替他包扎好伤口。
“乔家妹子,你来了,你要的东西我都筹办好了。”田王氏一见到乔黄氏出去马上上来拉起她的手焦心得说,而那小脸上挂着泪的小女孩儿见到乔珍也跑上来拉起她的手,哽咽道:“珍姐姐,我爹……我爹……”
“嫂子,你太客气了,这几年我们家不知得了你们家多少布施,不是你们,我们怕早捱不过来了,这些鸡蛋我不能收。”乔黄氏赶紧推让。
乔珍做个噤声的行动,小声安抚她:“别哭,我娘来替你爹治伤了,你爹一会儿就没事了。”
俄然田小虎气喘吁吁得从外头跑了出去,朝着乔黄氏大声喊道。
乔黄氏直起腰来,看向田王氏笑道:“嫂子,好了,大哥的伤应当没甚么大碍了,这剩下的红色纸包中的药粉,你从明日起给大哥换药,连着三天。而那黄色纸包中的药,就在每天换药的同时用小瓷勺舀上一小勺调水给大哥喝,也是连着三天。三天后大哥就能下地走动了。这会儿你就去调上一勺药来给大哥喝下,躺着睡一觉,到早晨就能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