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来乔珍家门口请乔二奎去她家里治蛇伤的妇人是隔壁田大牛的老婆田王氏,那虎头虎脑的少年是田王氏的儿子名叫田小虎,和之前的乔珍常在一起玩儿,两家干系很好。乔家这几年家里堕入窘境,有很多时候都是田家在布施他们。
走进田间正房的东边那间卧房,就看到田王氏已经在一张颇大的架子床前站着,在她身边站着一个和乔珍年纪相称的小女孩儿,小脸上还挂着泪。而在床上躺着一个三十出头的圆脸男人,半闭着眼,额头上一头汗,神采蜡黄,眉头舒展,非常痛苦的模样。在他腹部搭了一床棉被,放在床边的右脚,裤腿卷到了膝盖位置,暴露的小腿全数肿了,在其脚踝位置的肤色乃至是紫玄色,可见那咬他的蛇毒性必然非常大。
“乔家妹子,你来了,你要的东西我都筹办好了。”田王氏一见到乔黄氏出去马上上来拉起她的手焦心得说,而那小脸上挂着泪的小女孩儿见到乔珍也跑上来拉起她的手,哽咽道:“珍姐姐,我爹……我爹……”
“嫂子,你太客气了,这几年我们家不知得了你们家多少布施,不是你们,我们怕早捱不过来了,这些鸡蛋我不能收。”乔黄氏赶紧推让。
“那快,妹子,既然你也能行,就快随我去家里替你大哥治一治!”田王氏冲动起来,上前一步抓住乔黄氏的手就往家里拖。
乔黄氏摸了摸乔珍的头,笑了笑,“你这孩子,就是猎奇心大,你之前也跟你爹出去看他给人家医治过蛇伤,另有甚么都雅的。”
乔黄氏此时已经走到床边,细心看着田大牛的伤情。发明在他脚踝右边外侧有两个米粒大的深红色伤口,从伤口处不竭冒出细细血珠,不一会那血珠就汇成细细血流,滴滴答答的流下。
母女俩个走进隔壁田家院子,乔珍重视到这家的院子和那边本身家院子布局差未几,只不过这家的院子要小些,也不是青砖瓦房,而是如大武朝大多数庄户人家一样是黄泥墙壁黑瓦屋顶。
“嫂子,把那洁净的巾帕和棉布条拿来。”乔黄氏擦了下额头的汗对田王氏道。
乔珍给这两人哭得有些发懵,长久的愣神以后俄然说:“你们别哭,我去把我娘叫来,看她有甚么体例没有?”
从堂屋里拿了医治蛇伤的药出来,跟黄仲达说了要到隔壁替田大牛治蛇伤,黄仲达刚才也瞥见了田王氏在院子门口哭,也模糊闻声了几句被蛇咬伤的话,便挥手让她去。隔壁田家固然是黄山村的外来户,但上一辈儿的老田却生了四个儿子,现在这四个儿子都在黄山村盖了房,成了亲,在只得百来户人家的黄山村算是说得上话的人家,以是黄仲达并不想难堪田家。
田王氏也将女儿拉到一边沉声道:“小丫,听你珍姐姐的话,别吵。”
田王氏哭着答:“脚踝上被咬了一口,现现在全部小腿都肿了,人也昏昏沉沉的,不好得很。这可如何办好?黄山村里只要二奎兄弟会瞧被蛇咬伤的病,也只要他能治。现在他又不在家,我那当家的岂不是要……要……”说到前面,哭得更加短长了。
田王氏忙接了药,去调了黄色纸包中的药粉来让田大牛喝下。喝了药,田大牛已经感受头不那么昏了,脚上的伤口固然还在火辣辣的痛,但却不是那种麻麻的胀痛,晓得这是好转的迹象,不由得连声对乔黄氏称谢。
“田家嫂子,你这是如何了?”乔黄氏上前一步有些担忧的看向门口哀声抽泣的妇人问。
“嫂子,你去拿一张凳子来,将大哥的脚放在上头,再帮我按住他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