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点了点头，她已经年过六十，满脸的皱纹，倒是看不出来她究竟有没有眯着眼睛了，“皇商……她听了这两个字，涨红脸也不是甚么怪事了。”
赵氏还想叮嘱她甚么，可惜人已经出了水榭，声音再大就要失了面子，赵氏有些惭愧看着老太君，“倒是我把这孩子惯坏了。”
“祖母，大伯母。”顾九曦上前给两人见礼，只是声音有点抖，裙摆下头也还是微微颤抖着。
老太君跟赵氏对视一眼，赵氏笑道：“你早晨有甚么想吃的没有？”
顾九曦跟黎氏几近是一齐开口，吴氏闻声稍稍皱了皱眉头，转脸又笑开了。
嫡母的丫环，谷雨和惊蛰。
“都听太太的。”黎氏仓猝接道，非常戴德戴德，“她这个年纪，再不学就晚了，我也没甚么可教她的。”
话音刚落，便见里间走出几个粗实的婆子，抬着箱笼往外走。
“母亲，姨娘。”顾九曦上前见礼。
比及顾九曦被顾八珍半拉半拽到了水榭里头的时候，两个女人都已经出了一脑门子的汗了。
终究满三个月了。
可惜甚么？赵氏没问，老太君没说，统统尽在不言中。
“不能摸。”吴氏去拉她的手，“孩子还小，细心给摸没了。”
“那天我看她，短短一句话，估摸着也多不过十个字去。”赵氏数着方才顾八珍的转述，“是不及皇商繁华逼人，恰好九个字，看来她倒是没骗我们。”
顾九曦非常欣喜抬眼看祖母，老太君又道：“放心，祖母这么大年纪了，骗你做甚么？”
“她平常看人都是仰着头看的。”顾八珍鄙夷道，“你如果奉告了我，下回我也能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