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话时,语气冷酷好似异化着冰碴儿,这字字透着诘责意味的话让薛素内心不太舒坦,扫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蜂窝,哼了一声:
“可不是,你咳得那么短长,恰好屋后有一棵老枇杷树,用枇杷叶跟蜂蜜熬制出枇杷叶膏,每日喝上一点,就能止咳化痰……”
比及楚清河收回击,他仍坐在原处动都未动一下。
身上的痒意垂垂消褪,薛素披上闷青色的衣裳,踩着布鞋走到桌边,拿着澄黄色的蜂窝就要往外走。
薛素细心端量着楚清河的神情,也能将男民气中所想猜出个七八分来,一掌控住带着糙茧的手掌,她撒着娇悄悄哼唧着:
女人的手臂长年藏在衣袖中,并没有接受过日头曝晒,固然瘦的短长,但捏在手中触感却非常柔嫩,柔滑细致的感受好似还逗留在指尖,让他一时半会还未缓过神来。
“我方才在沐浴,你这么心急,莫非是出事了?”
楚清河能听到女人悄悄的呼吸声,薛素生的比他矮了整整一头,能够只到本身胸膛,带着热度的气味喷洒在身上,透过薄薄一层布料,打在人身上,让他一阵恍忽。
现在只是在胳膊上涂些皂角水罢了,也没甚么大不了,上辈子的苦果薛素不想再重新经历一次,楚清河是她独一的救星,又如何能放过?
低头扫了一眼本身大敞四开的衣裳,薛素脸上发热,耳根子都红透了,赶快扯了棉被挡在胸前,慌到手指都在颤栗。
“我正愁没人帮手呢,恰好夫君过来了,帮我涂些皂角水,省的那些被蜜蜂叮咬的处所又红又肿,甭提有多难受了……”
“我去山上采蜜了,哪想到那些野蜂凶得很,将我身上咬的又红又肿,难受极了。”
“方才上山去采了蜂巢,返来恰好熬煮枇杷叶膏,你叔叔嗓子不好,老是咳嗽,喝点药也能好的快些……”
“刚才在院子里碰上莲生,说你返来时浑身湿透了,到底去干了甚么?”
衣料跟手臂打仗时,会收回悉悉索索的响声,男人面前固然是一片乌黑,但他眼盲心不盲,还是能猜出薛素究竟是在做些甚么。
听到了女人的话,沾着点点湿痕的手掌不由一抖,楚清河深吸了一口气,额角迸起青筋。
陈旧的木门被阖上了,房中只要楚清河跟薛素两个,即便此人看不见她衣衫不整的模样,但到底也是个孔武有力的成年男人,就这般直挺挺地杵在房中,如何看如何感觉别扭。
“胳膊上被咬了七八个包,你摸摸,肿的可短长。”
薛素倒是没有重视到楚清河的异状,后背上又肿又胀的疙瘩还没措置,不过她也没有让楚清河沾手的意义。
粗粝的两指并拢在一起,伸进碗里蘸了些皂角水,还没等碰到薛素的手臂,他嘶声开口:“我看不见那里被咬伤了,怕是不太便利,不如让莲生帮你涂、”
自顾自将装着皂角水的小碗抢过来,绷紧身子,一点点涂着。
话还没说完,薛素就不乐意了:“明显是为你受的伤,竟然还要推委给别人,楚清河,做人可不能这么没有知己。”
屋子里没有铜镜,薛素伸手摸了摸面庞、脖颈、以及后腰那一片肿胀,也不晓得野蜂那里来的这么大的本领,隔着一层衣裳都能把她折腾成这副德行,深思着涂些皂角水减缓一二,哪想到还没等她脱手,房门俄然被人从外推开。
带着糙茧的手指碰上了白净清癯的胳膊,皂角水略有些冰冷,跟微微发烫的伤口对比光鲜,山上的野蜂毒的很,被叮咬一口,那块皮肉就会又红又肿,如果不加措置,连着好几天都不会好转。
薛素本就存着奉迎楚清河的心机,本身做下的事情,必定得原本来本地让男人晓得,她可不是那种做了功德不声不响的蔫巴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