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儿啊!”
“刚才在院子里碰上莲生,说你返来时浑身湿透了,到底去干了甚么?”
陈旧的木门被阖上了,房中只要楚清河跟薛素两个,即便此人看不见她衣衫不整的模样,但到底也是个孔武有力的成年男人,就这般直挺挺地杵在房中,如何看如何感觉别扭。
现在只是在胳膊上涂些皂角水罢了,也没甚么大不了,上辈子的苦果薛素不想再重新经历一次,楚清河是她独一的救星,又如何能放过?
粗粝的两指并拢在一起,伸进碗里蘸了些皂角水,还没等碰到薛素的手臂,他嘶声开口:“我看不见那里被咬伤了,怕是不太便利,不如让莲生帮你涂、”
屋里头涌动着淡淡的桃木香气,不算较着,却比昨日闻到的要浓烈几分,薛素说她方才洗过澡,应当就是这个启事。
薛素细心端量着楚清河的神情,也能将男民气中所想猜出个七八分来,一掌控住带着糙茧的手掌,她撒着娇悄悄哼唧着:
衣料跟手臂打仗时,会收回悉悉索索的响声,男人面前固然是一片乌黑,但他眼盲心不盲,还是能猜出薛素究竟是在做些甚么。
手臂上的伤口薛素不是碰不到,但她本就想消弭楚清河内心的芥蒂,如此一来总得让他看看本身有多惨痛多不幸才是。
“如何还在这儿呆着?”
楚清河很快就找到了第一处疙瘩,冰冷的水渍涂在伤口上,固然不能清热解毒,但却能稍稍压下去几分难言的痒意。
男人说话时,语气冷酷好似异化着冰碴儿,这字字透着诘责意味的话让薛素内心不太舒坦,扫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蜂窝,哼了一声:
“我去山上采蜜了,哪想到那些野蜂凶得很,将我身上咬的又红又肿,难受极了。”
薛素喉间咕哝一声,眉头紧紧皱着的眉头,清癯的身子也不由微微颤了颤,如同被风吹拂微微扭捏的花苞,嫩生极了。
“我方才在沐浴,你这么心急,莫非是出事了?”
肩膀横阔的男人站在门口,因为逆光站着,薛素看不清楚清河的神情。
比及楚清河收回击,他仍坐在原处动都未动一下。
楚清河好半天都没动静,薛素忍不住催促道:
撕心裂肺地咳嗽了几声,楚清河面庞充血,也不晓得是呛着了,还是因为其他甚么启事。
身上的痒意垂垂消褪,薛素披上闷青色的衣裳,踩着布鞋走到桌边,拿着澄黄色的蜂窝就要往外走。
“可不是,你咳得那么短长,恰好屋后有一棵老枇杷树,用枇杷叶跟蜂蜜熬制出枇杷叶膏,每日喝上一点,就能止咳化痰……”
楚清河能听到女人悄悄的呼吸声,薛素生的比他矮了整整一头,能够只到本身胸膛,带着热度的气味喷洒在身上,透过薄薄一层布料,打在人身上,让他一阵恍忽。
双目失明的人,听力都不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