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笑嘻嘻道,胡蝶和燕子有翅膀,青蛙和兔子没有,然后燕子就带兔子上天了。
孟云卿和娉婷面面相觑。
“先前有事不在府中,让公子久等了,公子是来寻沈芜的?”她也好似不觉般,直接开门见山。
“没有,就一向在厅顶用茶。”
从外埠来,姓沈,找娘亲,孟云卿一头雾水。
沈修颐是表兄,那她便是另有娘舅或姨母的。
……
刘氏之事告一段落,再将娘亲生前遗留下来的事件一一办理,时候便不觉到了四月。
孟云卿点头,入了府,径直走去便是大厅。
孟云卿不免迷惑,从小到多数未听父母提及过表亲之事,而面前俄然冒出来的沈修颐,像燕子滤过春水般,在心中出现丝丝波纹,再难安静。
见她犹疑,沈修颐也不焦急,只从腰带上解下一枚玉佩:“云卿你看,沈家的子孙身上都会有这么块玉佩,沈芜姑姑也有。”
娘亲?
孟云卿微怔,他如何晓得她的名字?
阿四也是机警之人,趁着孟云卿上马车,凑上前道:“当是富朱紫家,马车还停在一侧呢。”
比及回府,又是邻近傍晚。
珙县在韩燕偏南。四月里,暖风温暖,草芽漫漫,结伴踏青之人不在少数。
孟云卿愣愣昂首。
“有说来做甚么的吗?”孟云卿边上马车边问。
客人?
大厅的门敞着,远远就能瞥见一道侧影端坐厅中,身姿笔挺,穿着华贵,端起茶盏悄悄抿了一口,掩不住的绰约风骚。
沈修颐笑着看她,温文如玉。
孟云卿尽收眼底。
刘氏之事处理后,孟云卿再去了趟城南冯府。
“傻丫头,哭甚么。”他伸手上前,替她擦拭眼泪,袖间好闻的淡淡沉香味,仿佛顺着鼻息浸入心扉:“沈芜姑姑呢?”
“还说了甚么吗?”
见到她看过来,应是府中的仆人,都循礼曲身,算作礼节。
娉婷好一阵后怕:“幸亏女人发明得早,不然还不知今后会如何?”想想刘氏平时训人的神采,娉婷全然不敢再多设想,如果女人今后拜托给刘氏会如何?
待得看清来人,十一二岁的个头,又略微有些错愕。
阿四点头:“说是姓沈,从外埠来,该当是来孟府寻夫人的。”
孟云卿攥紧玉佩,又从袖袋中摸出娘亲随身照顾的那枚,放在一处,底子是一个模型刻出,出自同一作坊之手。
接赶紧碌半月,恰好趁着空档带娉婷去西桥踏青。
孟云卿眉间微滞,唇边颤了颤,半晌开口:“娘亲在上月过世了。”
孟云卿接过,映入视线的,是上好的羊脂玉才气打磨出的光芒,正面雕镂着吉祥的麒麟图,后背……她颤颤翻过,公然刻着一个浑厚的“沈”字。
不觉鼻尖微红,氤氲就浮上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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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家中长辈,言辞之间诚心有礼,不似有假。孟云卿福了福身,轻声应道:“公子要寻的沈芜,是我娘亲。”
听到厅外的脚步声,不由起家转眸,面上的神采带着驯良的笑意,嘴角微微勾起,像是掩蔽了高兴在心中。
不去清平,便不会碰到宋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