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通俗幽蓝，望向她时，却尽是宠溺：“孟云卿，等从这山洞出去，我就娶你。”
“酸吗？”他才问。
“不酸，是甜的。”她嘴角有笑意。伸手递给他，他竟也接过，缓缓放至唇边，悄悄咬了一口。那野枇杷特有的酸涩之味刹时涌入口中，竟是比那日在庄子里尝的还要再酸上很多。
不知过了多久，就连手中的枇杷都吃得只剩下了一个，她俄然顿住，悠悠开口：“真的不吃？”
他便一面揽着她，一面捏着这枚香囊入迷。
孟云卿微顿，羽睫颠覆，一抹绯色从脸颊红到了修颈。
等从这山洞出去，我就娶你……
蹲下寻了地上的石头，尝试往山洞顶端砸去，可手中没劲儿，连连砸了两颗，都没砸中，又纷繁落了下来。
她想看看这枇杷是从那里落下来的。
“明日再看吧。”段旻轩停手。
他再俯身，和顺含住她的双唇。
他必定是魔怔了，段旻轩幽幽垂眸。
枇杷，孟云卿摊开双手给他看。
她眼中微润。
好久，才听到她的声音：“我不怕死，只怕活着没故意……”
孟云卿稍稍游移,放下了手中的枇杷,目光看向石壁那端。
孟云卿喜出望外。
能连续落下来两个，说不定另有更多，如果更有多的枇杷能够充饥，也就即是多了一线朝气。但洞里的光芒实在不好，她有些看不清楚。
昨夜她高烧不止，他替她解衣裳，她袖袋中滑落的就是这枚芙蓉香囊。他细细打量了很久，不肯放下，就连上面的丝线都被他磨得温和光芒。
他又取出那枚香囊，含笑问道：“这枚芙蓉香囊但是绣好给我的？”
孟云卿心中好似绝处逢生普通。
“一向困在山洞里。”他幽幽看向洞口的巨石，没有吃食，光有这些枇杷撑不了两日，他们都能够饿死在这里。
她应道：“段旻轩，顶上仿佛是颗枇杷树。”
枇杷树……
这一次，便不再浅尝辄止。
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石壁上滴落的山泉水，“滴答”“滴答”，清浅敲击着水面，好似夜风的轻吟普通。
不知过了多久，他伸手托起她的后颈。
她一只手里握着一个浅黄色的果子,确切是野生的枇杷。
“段旻轩！”她语气中有喝彩雀跃。
“云卿。”他也揽紧怀中。
他又拥她在怀里，下颚就贴在她头顶，鼻息就化作温和暖意：“傻丫头，我怕死，我们还要活着出去，去见老爷子。”
指尖的炽热忽得退去，倏然将她翻身扣在身下，心中却若繁花似锦。
“在做甚么？”段旻轩睁眼问她。
“如果出不去呢？”她鬼使神差开口。
果子先前是沿着石壁落下来的，从石壁往上，是山洞的顶头。顶头处，她下中午见过，是颗大树。莫非，顶头的那颗大树是一颗枇杷树？
他就莞尔笑开。
空灵又悠长。
有人清楚是用心戏弄他的。
她也不晓得为何要开口问起，只是借着微小的月光，默不出声，凝眸望他。
又是枇杷树……
她不该声，他也沉默。
迷离处，双唇沾上她的唇间。
“你吃吧，我不饿。”他声音很轻，似是不想多说。
贰心中微怔，又怕方才的情感被她看清，便扭头道：“你怕吗？”
很久，山洞里都只能闻声嚼果肉的声音。
她眼中秋水潋滟,连带着先前看起来有些泛白的唇色都似是红润了很多。
果然是清甜的，同他当时尝到的酸涩滋味截然分歧。
“一人一个。”孟云卿递到他跟前。
落下来的枇杷统共有四五个之多！
声音还是降落，却又带着莫名的磁性，不知是说与她听，还是说与他本身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