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出了门先叮咛茯苓与白芷守着门口,奉告她们夫人来之前谁也不准进,才急仓促地往叶氏住的正院去了。
半夏狠狠点了点头,道:“蜜斯您放心,安嬷嬷办事最是稳妥谨慎,奴婢倒要好都雅看,是不是真有这等背主败德的小人!”
此时见她还要跪着,从速伸脱手虚扶了她一把,道:“敢情我摆在脚踏边的小凳竟都是为了摆着都雅不成?要你动不动就往这脚踏上跪。”
等她平了肝火又细细叮咛她明天一早等母亲存候返来就去奉告母亲她要不好了,让母亲从速到她屋里来,再偷偷让安嬷嬷盯着花莹,看她是否去见甚么人。
一小碗姜丝银鱼羹洛青染吃了个干清干净,叶氏此时高悬着的心方才稍稍放下了。
半夏不肯,非要守在床边,洛青染无法只好说有人坐在床边她睡不着,半夏才不甘不肯地去那榻上睡了。
半夏早就守在洛青染床边,见她醒了先端给她一碟枣泥山药糕,让她先垫垫肚子,说是恐怕要好一会才气吃上早餐。然后又起家去镜台上拿来洛青染匀面用的珠粉,狠狠地扑了她一脸,瞧着她面色惨白似鬼才点点头,做出一副惶恐失措地模样跑出去了。
这时候安氏带着玉瑶等人端了热水出去要给洛青染擦身。洛青染了一场高热,本来浑身绵软,并无多少力量,但她浑身出了很多的汗,现在都黏在衣服上实在不舒畅。遂就让她们扶着擦了擦身子,又唤了洁净的亵衣才又回到床上躺下。
洛青染见她调子渐高从速拽了她一把,心说还是你聪明,你家蜜斯我上辈子可不就是个睁眼瞎子,蠢到家了。
忙活了这一阵,已经快到四更天了。
洛青染喝着母亲熬的软糯苦涩的银鱼羹,喉头几次哽住,她都死死敛住了,就怕本身忍不住哭出来,再吓着母亲。
安氏刚出去半夏便端着煎好的药进了卧房内,目睹洛青染已经靠着床坐起来了,忙端着药并着一小碟金丝蜜枣快步走至床前,就要跪在脚踏上奉侍洛青染喝药。
如此倒把洛青染弄得哭笑不得,她竟不晓得这丫头另有这等心机,看来她得好好培养培养她才是。
安氏瞥见了忙帮腔道:“是啊,夫人,奴婢瞧着大蜜斯精力好了很多,想是无妨事了,您再在这儿陪着,人多了恐怕大蜜斯倒要歇息不好,半夏平日里又最是稳妥,有事她自会知会您,您就放心吧。”
洛青染神思一晃,未免吓到母亲,从速收回脸上狰狞的神采,然后握住她放在床沿上的右手,含笑着答道:“娘你放心,我没事。”
叶氏摆布细细地打量了女儿一番,见她面色平和,仿佛并无不当,只当是本身熬夜心神不宁看花了眼,这才拿过几个缂丝软枕放在床头,悄悄扶着女儿靠坐起来。
洛青染乍一见半夏,心中又不免酸楚起来。
叶氏非常不放心女儿,不肯分开。
叶氏她们一分开,洛青染就叮咛半夏外间留着茯苓与白芷守着门,让其别人都散了去,人多在这里晃得她眼睛疼。
正院的堂屋内,叶氏刚从老夫人的远香堂存候返来,筹办去潇湘居与女儿一起用早餐,却听到半夏说女儿不好了,请她从速畴昔。
洛青染便把事情简短的说与她听。
此时屋里只要她的贴身大丫环玉瑶服侍着,见此景象忙拎着厚披风追着叶氏去了,差点跟恰好进屋的安嬷嬷撞在一起,倒是难为了安嬷嬷年近五十了竟也躲开了她。
她想到上一世半夏为了她被洛文嫣送给有虐待癖的石公公,不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