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珠点点头,伸出一根手指头在陈旷修的面前晃了晃:“这是一种感受,一见钟情懂吗?”
而陈东珠听得何斐这一说辞,晓得是他们文人的自谦之词,便说:“你们读书人真是了不起,光动动嘴皮子就能叫民气服口服,当真是我们这群粗人比不了的。”
二人一道将小偷扭送至官署衙门,京兆尹张侃一见到陈东珠和何斐带着的窃匪眉头直皱,本来此人是后市街一带驰名的地痞恶棍,此人虽可爱却只做些偷鸡摸狗的小事,所犯事游走于法律的空地以外,虽有盗窃行动但因盗窃财物量少而不易量刑,最多只能监禁个三五天之久。何斐听张侃所言,心生一计,待窃匪被收监之时,他用心吓他说:“我大齐律法有云,凡盗窃别人财物者,积累至必然命量者,受劓刑。”大齐穷户百姓不得议法,只要贵族后辈方可向官吏学习法律,是以大多百姓是不懂法律的,争讼官司也需借助师爷之口。何斐见那小偷听了他的话以后一脸懵(meng)懂(bi),糊里胡涂的模样,因而又问他:“你晓得甚么是劓刑吗?”
何斐是翰林学士何成章之独子,受父亲熏陶,爱好古玩书画,闲暇经常去后市街淘弄些书画回家。这日何斐像平常一样在后市街上转,在一画摊前却被小偷给盯上了,那小偷见他穿着不俗,定是大富之家的公子,因而起了歹意,扒走了他拴在腰间的荷包。那只荷包是长姐出嫁前绣的,是何斐格外珍惜的物件,因而发觉荷包不见的第一时候,他大喊抓贼。
就在这时,陈东珠扬起娇小的拳头,一拳砸在小偷的脸上,那小偷顿时哎呀一声,眼窝已是被打得乌青乌青的。“我让你偷东西,让你偷东西!”陈东珠义愤填膺,攥紧拳头的右手上还缠着绷带,那是昨早晨打太子李荇时留下的伤,因她黑暗中瞅不清楚,一拳打在李荇的嘴角上,手被他的牙齿给硌破了。
“如何就转了性了?”陈旷修端起桌上的冷茶给本身压压惊,虽说是女民气海底针,但咱家妹子的窜改也太快了吧。陈旷修与太子交好,暗里里是称兄道弟的干系,可即便如许,让太子成为“自家妹夫”陈旷修还是不大乐意的。太子恶劣不堪,他二人一道逛窑子喝花酒的时候,他就晓得他是个甚么德行,此人做朋友还拼集,做亲戚就免了吧。何如小妹痴情,他说劝不听,便也只能由着她的性子来了。现在东珠本身移情别恋了,陈旷修倒是欢畅,只是转眼小妹就瞧上何斐了又是如何回事。她跟何斐就见过一面吧,他是甚么样的人她晓得么,如何说喜好就喜好上了呢。
陈东珠拂开陈旷修的手:“我不是给别人保媒,是给我本身。”
陈旷修高低打量着本身的mm,更加确信她是脑筋不灵光了,嘲弄道:“怎的,你也干起了保媒拉纤的行当了?”说着,摸了摸陈东珠的发顶:“这里嘛,还差一朵大红花。”手指戳了戳她的腮帮子:“这里嘛,还差一颗大黑痣。”
小偷摇了点头,他连“劓”字如何写都不晓得。何斐看了看他,开口道:“劓刑,就是要割掉受刑者的鼻子。嗯,没了个鼻子也死不了,这真不算是甚么重刑,对吧?”
“你说的有事理。”陈东珠粗着嗓子应了一声,接着将小偷从地上拽起来,把他的胳膊一扭,只听“咔嚓”一声,小偷的手臂已经脱了臼,双臂有力的垂下来。
“你运气还真不错,我今儿个钱带的少了,你如果再偷一文,唉,这鼻子可就保不住了。”何斐感喟着摇了点头,眼角的余光里看到窃匪惨白的一张脸。又道:“你也是惯犯了,这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你下次可谨慎着点别再被抓着了啊!”